李洛点头,“涂吧。”
随风对着李洛头顶的橘子花来了句“得罪了”抓起李洛的手,在手里一顿揉搓。
阿璃顿时有点窘,这才明白为什么随风说得罪了。李洛顶着她的模样,被随风一顿摩挲,看上去真是太奇怪了。
待他们做完了伪装,不远处传来火光和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阿璃将视线投过去,只见火光越来越近,一群侍卫举着火把凶神恶煞地朝这边奔来。
随风喘着粗气,搀扶起崴脚的“阿璃”一副想要逃,但却不知往哪儿逃的样子。
周围已经喊声大起,火把齐明,侍卫们忽刺刺地把他们包围,刀枪并举,大叫:“莫走了擅闯王府的反贼。”
随风做戏做足全套,满身鲜血地纵身一跃,抓住两名侍卫举起对准后面的人掷去。那几名侍卫相互碰撞,摔成一团,为首的人更气了。
他狠狠骂道,“给我拿下。”
几十个侍卫家丁拿着刀枪棍棒对着随风乱打,随风不支被他们打倒在地。两名侍卫顿时将他手臂扭住,用绳子绑起来。
为首那人冷笑道:“怨不得到处找不到,原来逃到了这处。真是胆大妄为,连皇子府邸都敢闯。把这个男的投入地牢好好审问,这个女的带去明月小筑。”
随风立刻装模作样地吐了几口血,做最后的挣扎不让侍卫把李洛带走。推推搡搡间,橘子花竟然从“阿璃”头上掉下来了。
“阿璃”和随风同时怔住,目光落在地面的橘子花上。随风撑不住笑了,换来侍卫更猛烈地捶打。
两人很快被分别带走,假山边重新安静下来。
橘子花在草丛里扭了扭,小声唤道,“绯羽?”
一只指甲大小的小红鸟轮廓从花瓣上飘落下来,落地变成了穿着绯衣的少年。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神情弯腰把橘子花捡起,小心地抚摸下,把花瓣上沾的泥土弄下去,轻声道,“阿璃,我们回去吧。”
橘子花摇了摇花瓣,“不去看看吗?殿下与他的侍卫分开了,他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
“他比你想的要安全得多,他有两位上神做侍卫。”绯羽的嗓音出奇地发冷,甚至手指也冰冷,冷得阿璃有些颤抖。
绯羽不等阿璃回答,瞬间撕破夜色,从凝固的黑暗中离开了王府。
等阿璃眼前重新亮起烛光时,她发现自己还是朵橘子花,躺在自己房间的书案上。绯羽点亮了烛台,嗓音毫无情绪地说,“阿璃,早点休息。”便转身离开。
这样的绯羽简直反常极了。阿璃寻思就算是看出她跟李洛之间的关系匪浅,为此吃起了醋,这醋的味道也着实有点不对。似乎更像是生气。绯羽就是这样,越是生气,外表越平静。
她跳下书案重新变回原样,推开门朝绯羽的房间走去。
绯羽正坐在窗前发呆,灯也不点,见她走进来微微一怔,轻声问:“怎么还不去睡?今天不累吗?”
阿璃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绯羽,你是不是生气了?”
绯羽看了她一眼,“生你和李洛的气?有点,但又不完全是。”
阿璃问:“那你还生谁的气?你回来一言不发,明显就是生气了。”
绯羽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阿璃问。
她等了一会儿,见绯羽还是不说话,便道,“你若觉得不能告诉我,可以去找白泽说。他是你师兄,一定可以解你困惑。”
绯羽眼里露出冷嘲,“恐怕师兄也信不得。”
阿璃微微惊讶,刚想说什么,就见绯羽抬手释放出一道结界。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阿璃脸上,眼中的冰冷消除,多了一点温柔。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跟你没什么不可说的。”他顿了顿问,“阿璃,那个叫随风和飞蓬的人是一直跟在李洛身边的吗?”
阿璃道:“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从我见到李洛的那天起,就知道他有两个极厉害的侍卫。”
绯羽淡淡道:“这就奇怪了,明明应该陨落的上神为什么会出现在李洛身边,还做起了他的侍卫?”
阿璃抿抿唇,绯羽已经说过两次随风和飞蓬是上神了。第一次她当绯羽开玩笑,第二次明显就不是玩笑了。
“随风和飞蓬是上神?那不就是你们认识?”
“认识啊,”绯羽道,“不仅认识还一起生活过。他们是我师父座下神将,除了他们俩,还有十个星宿。我说为什么李洛怎么知道我的底细?他从见我的第一天就知道我的真身是上古凤凰。甚至对我变作小红鸟也不陌生。”
“随风和飞蓬告他的吗?”阿璃问。
绯羽嗓音突然变冷,“不知道是他们告他的,还是他自己想起来的。”
听他这样说,阿璃更疑惑了,什么叫自己想起来的?
绯羽缄默了一会儿,“我的师父是洪荒第一位的神,拥有十二位神将。这十二个神将也都是上神,但不知什么原因终生为奴。只要师父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