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晃眼间四年过去了。
植物园。
温室内,百花井然有序相争开放。截然不同的花色被园丁Jing心布置成一排排渐变色,由温室门口往里看,嫣然一副人工美画。
唯独温室正中央的Jing美花坛画风不同,直径一米的圆形花坛中央只有寥寥几朵半开的玫瑰。
与温室中的姹紫嫣红更加不同的是,这几朵玫瑰花竟然是黑色的。
一只白皙的手抚摸半开的花瓣,雪白的肌肤与浓郁的黑色相得映彰,显得对方更为美丽。
手的主人站立在花坛旁边,狭长而Jing致的眼眸深深望着黑玫瑰,似乎想透过花瓣找到什么。
“杜白少爷。”不远处的段耕微微低头恭敬道,“杜宇少爷回来了。”
抚摸玫瑰的手顿了顿,杜白收回手,快步往门口走去。
段耕看着离去的高大背影,眼中充满憧憬。连忙跟了上去。
离杜默离开已经四年了,而段耕跟在杜白身边也已经四年了。
这四年间,他亲眼见证普通人跟天才的区别。杜白现在才19岁,就已经学完大学所有课程并且全科满分。就在众人以为杜白即将改变自己人生的时候,杜白拒绝了考研读博的邀请,留在杜家帮杜章处理事务。
杜白留在杜家原因他是知道的,为了他心心念念那个人。
段耕后一步踏入客厅,客厅中杜寒已坐在沙发上喝茶,而杜宇坐在他对面,佣人刚刚倒好一杯红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杜白站着沙发侧面,俯视坐着的杜宇,脸上都是紧张。
“怎么样?”
这四年间杜宇看过太多次杜白这种既期待又害怕的表情,每次看着杜白失望而归的模样他也于心不忍,但是。
杜宇摇摇头说:“没找到。”
话落,杜白的神情瞬间转为愤怒,他双手拽住杜宇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怎么会没找到!不是你说这次的位置准确吗!”
啪的一声,刚才还在杜寒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杜寒猛地站起来扯住杜白衣领。
“杜白!不准对大哥动手!”
杜白的衣领被杜寒扯歪了,但他身体一动不动,仍旧给杜宇施加压力。
“以前你不是最疼他吗!为什么还不救他出来!”
“杜白!”
杜宇伸手放在杜寒抓起杜白衣领的手臂上,对杜寒摇摇头,示意他松手。
杜寒看了杜宇一会儿,哼了一声,松开手。
“小白。”杜宇回过头来,“我去到那个屋子的时候,里面已经空了。但他留了一封信。”
他轻轻拍了拍杜白的爆筋的手背,让他放开的意思很明显。
杜白半信半疑地松开手,没一会儿杜宇就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
他抢过信封快速预览,旁边杜寒眼巴巴看着那封信,如若不是这些年杜寒锻炼了强大的忍耐力,这会儿已经冲上去把信抢了。
一分钟后,杜白把信拍在桌子上,怒声低吼。
“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
杜白扔下信封转身离去,旁边的佣人颤颤巍巍地让路。这几年曾经欺负过杜白和杜默的人都被杜白狠狠收拾过,佣人们怕了这个喜怒无常少爷。
杜寒拿起信封看了看,冷冰冰的脸上出现变化,像是一块冰山裂出一条缝。
“这!?杜默已经结婚了?”
杜宇叹气一声,坐在沙发上弓着背。
“你们有这样的反应我理解,即使是我也是不信的。”
先不说信中杜默自述找到想要结婚的女人这件事是真是假,即便他真的结婚了,以他杜家二子的身份和他们之前的关系也不可能草草了之还不告诉他们。
杜默的衣食住行都是由杜章负责,杜默在哪也只有杜章知道。虽然杜章说是杜默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踪,但他又怎会不明白那只是杜章不想告诉他们杜默在哪的一个说法而已。
杜宇现在只希望杜章所说的杜默生活过得不错是真的,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
杜白离开客厅后,直奔二楼杜章卧室。
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再找不到杜默,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实现跟杜默之间的诺言——答应杜默不杀人的诺言。
这封信一看就知道杜章故意拿来糊弄他们的,只因为曾经他在杜章面前暴露了自己对杜默的感情。
豪华的卧室内布满贵重的艺术品,家具被褥甚至地毯的一块边角料的材料都极为昂贵。然而在这样奢华的房间内,却满屋子飘散着一股药味儿。
躺在床上的杜章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显露出老态,皮肤发黄眼神空洞,光是用看的都知道他现在虚得连地都下不了。跟四年前大相庭径。
砰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杜白冲进去拽住杜章衣领把他提起来,眉眼的冰霜恨不得把杜章戳死。
“说!杜默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