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江苑的脚,又去蹭贺轻舟的脚。
大有一副雨露均沾的模样。
贺轻舟敷衍的摸了它几下,目光落在江苑家的冰箱上。
问她:“今天吃了些什么?”
江苑便把菜名一一报了出来。
他眉头微皱,倒是不出他的预料,简陋且单调。
“饿了没,我给你煮点饺子?”
她面带难色:“可是家里没有现成的饺子。”
贺轻舟问:“饺子皮有吗?”
她点头:“有。”
于是贺轻舟开始剁馅。
江苑最喜欢吃的。
他缠着宋邵安的外婆学了好久才学会。
江苑中途进厨房看了一眼,一米八七的贺轻舟,袖口往上卷了几截,露出的小臂肌rou线条流畅且漂亮。
衬衣下摆齐整的扎进裤腰,上面系一条黑色的皮带。
侧身拿香油时,隐约可见腰线轮廓。
这副模样出现在厨房,实在是违和。
不知怎的,江苑看着,就有些挪不开眼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饺子终于煮好。
他分成两碗端了出来,大的那碗放在江苑面前。
江苑看着比她脸还大的碗,稍稍沉默片刻:“你是想撑死我吗?”
“吃不完就剩着。”
“浪费粮食不好。”
他无可奈何,又带些纵容宠溺的笑:“吃不完还有我。”
也不知是江苑小瞧了自己,还是贺轻舟太懂她。
那一碗饺子她全吃完了,就差没把汤也给喝干净。
还从里面吃出了一枚硬币。
这是北城的习俗,吃出硬币代表接下来的一年都有福气。
以往家里只有江愿她们几个的碗中有硬币,她从未吃出来过。
眼下自然是高兴的,将那硬币洗干净了,宝贝的不行。
那枚硬币和向云青给贺轻舟的不是同一枚。
贺轻舟收拾了碗筷,进到厨房。
还不忘取笑一下她:“刚才是谁担心吃不完的?”
江苑不好意思叫他做完饭还洗碗,说她来洗就行。
贺轻舟便不再坚持,而是站在一旁,身子靠着墙,几分慵懒闲适的模样。
看她洗碗。
“你做的饺子,和外婆做的一个味道。”
他轻笑一声:“学了一个多月,能不像吗?”
外面热热闹闹,不时有孩童的打闹声传来,偶尔偷着响起几声炮仗声。
屋内暖色的灯,也将往日空冷的屋子衬出几分烟火气来。
有时突然讲起从前的事了,两人对视一笑。
或打趣,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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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忙完这一切,打开电视,正巧赶上春晚的后半场。
桌上放了点干果和热茶,江苑刚泡的,还带热气。
暖烘烘的屋子内,小乖窝在她怀里,贺轻舟则坐在她身侧。
偶尔给她开个核桃,剥个橘子。
平和却不过浮于面上,不知是谁先挑起的话头。
话题朝着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却迟迟无人触碰的伤口按了下去。
贺轻舟问她:“什么时候走?”
江苑抱着小乖:“年中吧,还没给具体时间。”
他点了点头,突觉烟瘾犯了,于是拆了渴薄荷糖扔进嘴里,大力咬碎。
夜风突然大了起来,窗户本就松动,现下被吹的发出些许声响。
贺轻舟突然笑了一下:“你说,我能活到下次见你的时候吗?”
看似玩笑,实则在问一场归期。
江苑答非所问:“你会长命百岁的,我求过观音娘娘了。”
要不怎么说,动情太深的人,全身都是破绽呢。
光是这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就足够让贺轻舟苦苦支撑的情绪轰然崩塌了。
他不再说话,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怎么可能甘心呢,明明只差一点点了。
可命运却和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那个晚上,他们在一起守岁,春晚结束了,也没换台,晚间节目是重播之前的老电影。
看到一半江苑就睡着了。
抱枕放在沙发扶手上,她靠着抱枕,睡颜安静。
贺轻舟回房拿了床被子给她盖上。
然后在一旁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想将这张脸牢牢记住,记的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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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尤其是心里念着,希望时间慢些走的时候。
便偏不如你的愿。
江苑的申请早就通过了,医院那边也有了回复。
她这些天忙着准备一些必需品。
张医生拉她进了一个小群,里面都是这次同行的医生。
有些和她一样,是第一次去。有些是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