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霜眸中一片清明，以骨扇为临界点开启了阵法。漩涡之门即将打开，然而小满还蒙在鼓里。
只需轻轻一推，自此两不相欠。
她脸色逐渐苍白，灵力在消散中。
“小满，转过去。”
“好。”
她已然是伸出手，一念之间悬在半空中的手停顿住。彷徨中，夹杂了自责。忽然的一瞬间，她不确定自己所做的是否是对的。尽管小满一再坚定要陪伴自己的想法，她自顾自将小满送出青江。
这个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还是说，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觉得亏欠他，为了让自己良心得到安宁呢。
犹豫再三，她推了一把小满。
看见小满消失的背影，她收起阵法，满是疲惫地瘫坐在地上。现如今，她是一丝灵力都不剩下了。亏欠小满的，她尽力弥补了。
“你是何人？”
洞xue拐角处走出来陌生的鬼，通身雪白，似寒宫宫娥，梳着高高的发髻，整洁的服饰。她嗤笑一声，“连我是何人，都不知道。你怎么还将灵力尽数传输给我。”
明霜霜浑身乏力，充满戒备。
她捏起明霜霜的下巴，傲慢道：“树Jing那老家伙连同水鬼一起坑了你，怎么，就不想报仇吗？”
这是什么意思？
明霜霜立刻瞪大双眼，奋力甩开她的手。稍微动动脑子，如此聪慧的她怎么会想不明白，青江怎么会有出去的路——除非是死路。
那刚刚小满进去的地方，岂不就是死路。
她顾不上去想报仇不报仇的事情了，事有缓急：“小满，他去哪里了？”
雪女俯视她，轻蔑一笑：“原来你记挂那个小家伙啊，啧啧啧。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偏偏不说。”
“骨扇——出！”
虽然此时的她没有一丝灵力，但是骨扇的威力仍然是存在的。
骨扇扬起，与雪女缠斗起来。
刹那间，洞xue里温度节节攀低，放在以前或许能斗一斗。可惜，明霜霜丧失了灵力，空有骨扇，局势对她是不利的。
雪女趾高气昂地盯着她，“你是斗不过我的，别说你现在这么虚弱，就算你全盛时期，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为人rou，她为鱼俎。
明霜霜声音带着苦涩，输了就是输了。
行已至此，此生有悲有喜，尝尽人生百态，不枉此生。她闭上眼睛，等着最后的结局，一个专门属于自己的结局。
雪女捂着嘴轻轻笑道：“我不打算毁了你。来，你睁开眼睛，我和你聊聊吧。我叫凛雾，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整座冰山都是雪女的地盘。
闻言，明霜霜半是困惑，半是不解地睁开眼睛，朝着她回望过去。
凛雾？不曾听说过的名字。
“我叫明霜霜。”
雪女之所以叫雪女，是因为她浸泡在雪中，常年不得自由。冰山既是她的领地，又是囚禁她的牢笼。雪女是她的代称，亦是她的归宿。
“你代替我好不好？”雪女再度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灼灼，“霜霜，只要你代替我，我就放了你的情郎。你们可以在冰山双宿双栖，谁也管不着你们。”
明霜霜张嘴就想解释，却被雪女的手指堵住嘴巴，感受到了寒意。
雪女蹲下身，小小的身姿显得单薄。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现在就让你和你的情郎一起灰飞烟灭。”
雪女的眼神变得狠厉，和刚刚柔弱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恢复了趾高气扬的神气，以高姿态看着明霜霜。
“冰山里面有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着急让我顶替你的位置。”
雪女松开手，后退半步，雪白的裙摆拖在地上走，发髻上的纯白色流苏晃荡着。
“冰山是一座牢笼，囚禁了我。等你替代了我的位置，我便能获得自由。”
要救小满，就意味着丧失自由。失去自由，就意味着不能寻找阿宇。在小满与白宇中间，只能选择一个。
可是，她两个都不能放弃。
明霜霜艰难地站起来，骨扇轻轻挥动，不敌雪女的一招。
“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怎么还妄图打败我呢。要么你乖乖就范，要么我摧毁了你。哦，对了，那小家伙现在还受着苦呢，你想不想知道，你亲手把他推到哪里去了吗？”
你、亲、手、推、的！
这句话在明霜霜的心里炸开，字字诛心。
“为什么选我？”
“也不是想选你。而是之前找的鬼都承受不住冰山的诅咒，都灰飞烟灭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试试，万一你侥幸活下来，我就自由了。要是你挺不过去，我就绞杀了那个小家伙，你们一起死。我再寻找下一个鬼，来代替我。”
明霜霜算是懂了，合着自己不是什么天选之女。应该是他们三只鬼合谋坑骗了一只又一只鬼来冰山试验，只要有一只鬼能挺得过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