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都拽上了,且她这位向来不近女色的二哥竟没有将之甩开。
两人关系定然匪浅!
贺从霜看着他们逐渐走远,眼珠子转了转,毅然跟上去。
她必须得知道,那女子住在何处。
贺沉绛与岳河都心不在焉,一时不察,竟让贺从霜跟了一路,跟到了北街去。
亲眼看见几人进入蓉苑后,就当贺从霜想要转开眼,认真记下这里的地址时,有风吹来。
秋风吹起少女脸上的面纱,贺从霜瞧见了面纱之下的一片红斑。
贺从霜错愕非常。
一个毁了容的女人?
又在外面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确认两人没出来后,贺从霜这才返身回去。
***
贺家。
贺家并未分家,大房与二房同住,贺从霜回来后连午膳也顾不上用,连忙找到了贺问岚。
她心知这位堂姐比她聪明许多,就拿两个多月前的事来说,她将颜家那位送往扬州后,扫尾工作也是多得姐姐提点了几句,这才做得更漂亮。
贺从霜进来时,贺问岚正在用膳。
但她向来不在乎什么食不言,于是径直说:“姐姐,你猜我今日看见谁了?”
贺问岚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无多大兴趣,继续手持银筷,夹了一箸自己喜欢的菜。
知道她性子,贺从霜继续说:“我看见那女人了,虽说没见着周公子与她在一起,我看见了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人物。”
贺问岚慢慢的咀嚼,不慌不忙,似乎贺从霜在不在这里都一样。
贺从霜哼出一声,“她倒是手段了得,竟然攀上了二哥,还让二哥为她在北街置了宅院!”
这不就是置办了宅院么,而且她还亲眼看见了,二哥跟那女人一起进去,此后许久都未曾出来!
私底下,贺从霜更愿意喊谢沉绛为“二哥”。
“啪。”
一根玉筷从贺问岚手中滑落,方才波澜不惊的女子猛地抬头。
奈何她口中还有吃食,一时半会说不了话,而那双眼浮现出的锐利,让贺从霜下意识嘘了声。
“姐姐姐,怎......怎么了?”贺从霜结结巴巴的说。
贺问岚咽下口中的食物,对伺候她的丫鬟说:“你们先下去。”
丫鬟尽数退下。
贺问岚:“你刚刚说,你瞧见那个女子与二哥在一起?二哥还为她在置了宅院?”
贺从霜点头,“是啊,我瞧见她与二哥一同进了北街的院子,那院子装修看着就造价不菲,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承担得起的,所以一定是二哥的私产。”
贺问岚眼里晦暗不明。
她很清楚贺从霜的性子,倘若让她遇上对方,那么绝对会紧紧盯着,故而继续问,“他们进去后,一直没出来?”
贺从霜还是点头,“是的,我在外面等了两刻钟呢,后来熬不住才回来。真是没想到那狐媚子手段高超,不仅勾搭上了周公子,连二哥也能拿下,二哥多冷的一个人啊,竟能让她当街拽着袖子走。”
贺问岚指着玉筷的指关节微微泛白:“你当真没看错?”
贺从霜扁嘴,“这哪能看错啊,二哥我还认不得么?而且他身旁还跟着岳侍卫。”
至于是哪个岳侍卫,她就分不清楚了。
越想越生气,贺从霜咬牙,“那女人带着毡帽跟面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过我还是瞧见了,瞧见她脸上长了很多红斑,丑八怪一个!”
贺问岚眼里沉淀了一抹暗色,“你把那北街院子的地址告诉我。”
贺从霜低声报了一串地址。
***
北街,蓉苑。
尚且不知被人跟了一路的颜茵,回来后与谢沉绛一同用膳。
在膳桌上,颜茵觉得有一道目光老在看她,然而每每她抬头,在她对面的男人神色如常,似乎与平日没两样。
不过终究只是似乎,在这顿午膳快到尾声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谁把你弄到扬州去的?”
京城与扬州相隔千里,且他遇见她时,她身在飞燕楼。其中的Yin私与龌龊,谢沉绛只稍一想便明白了。
她得罪人了,又或者应该说有人瞧她不顺眼。这才趁着颜家出事,给她来了这么一出肮脏招数。
要是谢沉绛问其他的,颜茵不一定理他,但说起这个话题。
颜茵摇头,“我不知道,当时阿兄给我备好车,送我去洛阳寻阿姐,但才走出京城不久,我在一处驿站里喝了一碗茶,然后就困了。”
谢沉绛听得眉心直跳。
在驿站里喝了一碗茶,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倘若有人在驿站对她心图不轨,而不是等到去扬州,那岂不是......
这般一想,谢沉绛竟生出几分道不明的后怕。
眼底的杀意转瞬即逝,贺沉绛问:“何处的驿站?”
颜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