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当即应声。
贺沉绛忽然问:“喜欢吃梨子?”
颜茵点点头,“梨子好多,多汁解渴。”
贺沉绛若有所思。
沉寂已久的蓉苑开始忙碌起来,下人们帮帮抬抬的声音混入旁边的闹市中,迅速被同化。
***
京城郊外,驿站。
岳河一下沙船便迅速赶往此处,这平平无奇的驿站人来人往,看似与其他驿站并无不同。
然而这里却是他们的一个接信点。
当初离开松山县时,贺沉绛与柴阳说好,倘若调查到有用消息,先行送信至渡口小镇的信点。
但中途下船查看,贺沉绛并没有在那里接到柴阳的信。包括贺沉绛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是调查还没结果。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回京再看。
从松山县回京,他们一行用了十天,十天时间,总该查出来了吧。
然而让岳河震惊的是,没有!
驿站里居然没有柴阳捎回来的信!!
这是调查没结果?
还是说,柴阳自己出状况了?
岳河惊疑不定,仔细想想,他觉得这两种情况都不大可能。
以柴阳的能力,在确切知道镖局位置后,怎么可能会一无所获?
但同样的,以柴阳的武艺,这家伙出意外的可能并不大。
岳河陷入了两难之地,思来想去,他终究还是骑马回京。
这消息得赶紧告诉爷。
***
这一去一回,等岳河来到榕苑,太阳已经有西斜的征兆。
刚进来时,岳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从远处看,这屋子造型是他熟悉的,但这庭院却陌生得很。
岳河挠了挠头,站在庭院门口没继续往里走了。
恰在这时,岳山从屋内出来,瞧见不远处傻站着的弟弟,顿时没好气,“站那做什么,看门吗?赶紧进来。”
看到岳山,岳河才确认自己没走错:“哥,榕苑变化整这般的大?”
这跟记忆里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啊!
岳山也颇为无奈,“爷对榕苑不满意,遂下令让人重新做了一番修整。”
岳河瞠目结舌,“不满意,我总记得一年前他......”
岳山打断他的话,“如今不一样,这处是给夫人住的。”
岳河哑然。
好吧,有夫人入住后,那确实不一样了。
岳山问:“对了,信件取到了吗?”
说起信件,岳河脸色一正,“没有柴阳的信件。”
岳山愣住,眼里错愕难掩。
“我去向爷汇报。”留下这一句,岳河匆匆往屋里走。
主屋内。
贺沉绛正给一个花瓶调整位置,屋里的摆设换了一套后,他忽然来了兴致,于是挥退欲要将家具摆设好的小满,亲自上手来。
花瓶,香炉,木匣子等,这些小物件都一一按着他的想法摆好。
颜茵坐在边上的椅子,看着他来回走动,实在想不明白他又不住这里,这人在高兴个啥劲。
岳河进来时,便看见贺沉绛摆弄着花瓶,从微勾起的嘴角,能看出对方难得有闲情雅致。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于是岳河开口,“爷,京外信点无消息。”
没说太明白,但贺沉绛一听就懂了。
男人将花瓶随手搁下,神色晦暗不明,“看清楚了?”
岳河:“属下很确定!”
颜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从椅子上起来,小声说:“你们慢慢聊,我去院子里逛逛。”
在京中随便能办下一座阁院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颜茵猜测贺沉绛应该是朝中某位权贵。
但她平日出门不算多,而且女儿家的聚会鲜少会有外男在,故而直到如今,颜茵除了知道他的表字以外,对这人还一无所有。
当然,这让颜茵觉得安全。话本里说了,那些被灭口的,通常就是因为知道太多了。
贺沉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巴动了动,但到底没说什么。
“爷,柴阳会不会出事了?”岳河说出自己的担忧。
信件中断又或突然失联,这类事此前并非无先例,但此行出去的是他们当中武功最好的柴阳。
所以岳河不确定了。
贺沉绛思索片刻,“让扬州的人去一趟松山县。”
岳河:“是。”
颜茵刚走到院子没多久,她便看见贺沉绛跟着过来了。
这人步履平稳,闲庭迈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贺沉绛:“今晚想吃什么?”
颜茵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听他这话,好似他打算在这儿用晚膳。
京中有宵禁,用过晚膳后就没剩下多少时间回去了。他今夜该不会打算宿在这了吧?
“哑巴了?”贺沉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