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儿暗暗松一口气,就见小秦妃在她跟前来回踱步:“不过初隆宫的恶菩萨也敢碰, 你家主子没脑子,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难道也全都跟着失智了不成?”
柳煦儿不乐意听见别人说公主的坏话, 忙澄清说:“公主并不知情,都是奴婢的错。”
“本宫料她也不知情,否则依那火暴性子岂会任人欺负到头上——”小秦妃正说着, 轻巧的莲步一顿, 扭头盯着柳煦儿的眼神慢慢变得诡异起来:“哟……本宫想起在哪里见过你了。”
“……”
欲哭无泪的柳煦儿就这样被小秦妃给命人押去她的房里, 在宝露宫两大近侍女官金盏和银盏的虎视眈眈之下, 让柳煦儿团得格外娇小。
“奴婢煦儿叩见小秦妃娘娘, 娘娘万福金安。”
小秦妃由上至下打量她:“原来你就是传闻中深得安晟公主喜爱、大名鼎鼎的煦儿姑娘。”
这声‘煦儿姑娘’充满了不怀好意,柳煦儿点头弯腰极力表现出老实:“哪里的话,娘娘直唤奴婢煦儿就好。”
小秦妃充耳不闻:“让本宫想想, 听闻安晟公主曾为煦儿姑娘冲冠一怒, 把宫正司给狠狠搅和了一顿呢。”
柳煦儿没忘为什么会去宫正司,听她这会儿提起,莫非是要算旧账?
果不其然, 小秦妃紧接着就又添一句话:“听闻煦儿姑娘似乎对本宫有些情绪,不如就趁今天这个机会, 当面说予本宫听听?”
“……”柳煦儿哪敢说。
“本宫让你说。”小秦妃语气徒然一冷,左右两边的金盏银盏立刻靠近一步,惊得柳煦儿连忙求饶:“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娘娘息怒!”
“本宫见你嘴巴挺紧, 还当你多有骨气,原来安晟贴心贴肺养在身边的宝贝儿也不过如此。”见她怂得这般快,小秦妃一脸没兴致,素手一扬,金盏银盏又退开了,“本宫又没说要收拾你,你怕啥?”
柳煦儿见她们没动,再看小秦妃没怒,登时觉得自己以前误会她了,原来小秦妃也是个好人呀:“多谢娘娘开恩!”
小秦妃哼笑:“得了吧,宫正司那群狗奴才敢拿本宫狐假虎威,本宫可不会让她们得逞。”
这回柳煦儿听懂了,宫正司拿小秦妃作由头惩戒她,回头安晟公主找上门,就会演变成小秦妃与安晟公主之间的矛盾。但实际上这件事本身却非小秦妃授意,她却成了毫不知情的加害人,换作谁站在她的角度看这件事,心里也是会不舒服的。
可是宫正司背后是龚玉拂,也是她爹爹柳公酌,那整件事背后会不会爹爹想要激发小秦妃和公主之间的矛盾?
柳煦儿没想明白。
既然小秦妃不追究,那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柳煦儿双眼铮铮亮地瞅着小秦妃,小秦妃却不如她家公主那么心有灵犀,一点接收不到她的眼神讯息:“你们公主……”
“?”
柳煦儿不明就里地眨眨眼,静等下文。
小秦妃支颌:“你们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她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柳煦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不是在想本宫与你家公主关系如此恶劣,为何要问这种事?”小秦妃面露嘲色:“别看我们现在这样,从前本宫与安晟年纪相仿志趣相近,关系本是极好的。”
那柳煦儿更不解了,既然关系极好,为什么现在却变得这般恶劣呢?
“废话少说,你不是她的宠婢吗?总不会连她兴趣爱好性格为人都不知道吧?”小秦妃却没有回答她,Yin恻恻恐吓她:“但凡你有半句虚言,本宫会让你有来无回。”
碍于威胁,柳煦儿只好抓破脑袋挑捡有关公主的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公主、公主看似脾气大,但她为人十分亲善,待我们这些奴才也是毫无架子,是位温柔善良的好主子。”
小秦妃一副不可置信的啧啧称奇:“就她?”
柳煦儿说的全是真心话,不过她没指望也无所谓小秦妃信不信,继续说:“公主才情极佳,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尤其喜欢下棋对弈,梅姐姐称其造诣一绝,堪称登峰造极!”
“装模作样。”小秦妃又是不屑一顾,“别人不知,本宫却是知道安晟最讨厌什劳子琴棋书画的枯燥玩意。”
柳煦儿没忍住为公主辩解:“小时候不喜欢不等于长大以后也不喜欢,公主还教过奴婢下棋的说。”
小秦妃不冷不热地睨她一眼,也不知想到什么,面上的表情淡了淡:“……下棋吗?”
“还有什么,你再说说?”
柳煦儿嘴唇嚅动,却没有吱声。小秦妃略略回神,挑眉看她:“说呀。”
“奴婢跟着公主的时间并不长,公主的许多生活习性与喜好远没有梅兰菊竹几位姐姐那么了解。”柳煦儿摇头不想说了,不管以前她俩关系如何,现在小秦妃与公主关系明显不睦,她才不要在小秦妃面前揭公主的底呢。
小秦妃看出来了,噙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