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颜璀璨得过份眩目,令安晟微微一怔。
柳煦儿热衷表白:“就算公主胸脯不大,但煦儿会一直爱戴公主,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情。”
“……”
安晟的表情由怔转滞,摁着眉心的位置,心头火逐渐浇冷。梅侍官抿嘴轻咳,摇头摸摸柳煦儿懵懂无知的小脑袋。
“是吗?”
安晟将抚额的手放下,眸光如水凉凉滑了过去:“即便我不是公主呢?”
梅侍官面色一紧,摒住呼吸下意识朝柳煦儿瞥去。
柳煦儿不解:“我是真正喜欢您的人。”
“……”
这回换对面两人不解了。
似乎认为自己说过的话并不被重视,柳煦儿揪起眉头:“我不在乎公主是不是公主,我喜欢的是您的人。”
是了,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乎对方变成什么样子的,这是柳煦儿亲口说的。
安晟缄然:“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公主夸我记性好的,您忘啦?”见她眉心舒展,不由自主的柳煦儿心情也随着好起来。
这份好心情一直维续到她学会梅侍官教的方法弯腰给公主系宫绦,抬首正好对上镜中的自己。鬼使神差间,柳煦儿道:“那如果哪一天是我变得不一样了,公主还会喜欢我吗?”
安晟偏过脸,透过镜子对上柳煦儿的双眼,盯着她眼里纯粹的期盼:“我还没有喜欢你。”
柳煦儿呆若木鸡,一时如遭雷劈,大受打击。
她还以为通过这段时间的多方面相处,公主肯定已经接受她了,可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而己。柳煦儿委屈又伤心地扁着嘴,努力挤出一道又愁又丑的惨笑:“那、那我等你。”
安晟眉心一触:“等我什么?”
“等你喜欢我呀,”柳煦儿哼哼唧唧地瞅她,苦大愁深可怜巴巴:“我不怕等。”
安晟静默良久:“好。”
他也想知道,是否会有这一天。
2
“小姐,刚刚那丫头便是昨日我遇见的那个宫女。”
林沁雪的目光从东厢房门移开,落向身边忿忿不平的喜眉身上:“这安晟公主身边养的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两个好没规矩,比咱们府里的婢子还不如。果然乡下地方出来的乡下人也就那样,当主子约莫也是个不成体统的……”
“贵安不是乡下地方,别忘了包括林府在内整个上京的名流贵胄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林沁雪冷声打断。
喜眉噎声,还欲辩说,林沁雪这回不容让:“喜眉,你今日是怎么了?说话不通分寸不识进退的,待会两位公主出来你若还是这般乱说话,那今日你就留在内宅,别与我去杏林了。”
喜眉闻言色变,连连央着她:“小姐,我就是心直口快,你别不带我去杏林,我知错了还不成么?”
林沁雪本就不愿来给公主作陪,刚刚又在两边吃了闭门羹,一个更比一个眼高于顶,心情已经够差了,偏生喜眉左一句右一句在耳边煽火,再好脾气的姑娘都忍不下去。
好在喜眉对自家小姐的脾性了如指掌,温言软语哄住了她,这时西厢房的门开了,昭燕公主在宫人簇拥之下终于走了出来。
昭燕自小体弱多病,昨日行了半天车程已是极限,到了下半夜还闹肚子,若非许嬷嬷当机立断把妙手回春的兰侍官请过西厢房来,今日昭燕哪能恢复得这么快,这会儿只怕连房门都踏不出去了。
这样羸弱娇贵的小公主,起初谁也不会想到她竟真的出宫来到林府。可昭燕非但挺过来了,今早服完一碗口感浓厚的药汁,不听许嬷嬷的苦苦相劝,坚持与陪她的长姐姐一起游园赏花。
可想而之,许嬷嬷心里怕是恨极了安晟。
“长姐姐与我都是初次出宫参加这样的赏宴,就有劳林姐姐照顾我们。”相较于许嬷嬷的眼高于顶,昭燕公主得知林沁雪乃是林府嫡小姐,今日又为尽地主之宜特来作陪,便主动以姐妹相称。
算上去,林家还是公主的表亲呢。
昭燕的和善一扫林沁雪的心闷,对这位娇弱的小公主不由多了几分怜爱之心:“略尽地主之谊,本是我应该做的。”
也不知是不是公主来了,又或者林沁雪的告诫起了作用,喜眉一改方才的活跃,默不作声退到林沁雪身后。
昭燕殷殷张望:“方才出来前我好像听见有人提到长姐姐,她呢?”
林沁雪面露尴尬,正不知当如何解释,这时东厢房的门也开了。
背对房门的林沁雪闻声回眸,一袭湘妃色倩影姗然映入众人眼帘。
与昭燕公主的斯文秀气不相同,安晟公主的美是拨开云雾的眼前一亮。难怪世人皆道公主安晟一入京,这上京第一美人的位置便要为她轮让了。
不夸张的说,谁能在见过安晟公主第一眼而不被惊艳?林沁雪不由暗想,饶是此前对这位公主心存芥蒂的她亦很难不被这份美艳所动摇。
“长姐姐……”昭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