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封为宁王之后,他真的就不会再兴风作浪了吗?
宁王妃?看来这位前太子、现宁王还真是对赵琬儿深情不移。
薛晴转眼看向谢琝琝,她面上此刻平静得出奇,只是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宁王妃,叫薛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薛晴跟着长公主进了太后地宫,颜朗跟在谢元帅后面。
宁王携王妃则去旁边拜祭已故多年的皇后。
六皇子则是静静地留在原地。
太后地宫中,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焚香、跪地、叩拜……
皇后地宫中,虽然不比太后那边拜祭的人多,但画面却是较之温馨了不少。
……
就在大家都静心跪拜,听着大师诵经时,一直还算正常的谢琝琝突然起身跑了出去。
谢元帅和颜朗虽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奈何人已经跑了出去,而眼下大师正在诵经,所以也就没立即阻止,并把人追回来。
反而是当大家听到外面六皇子的声音后,里面的人才意识到出事了。
谢琝琝跑出来时,外面站着的六皇子只当她是单纯地不想呆在里面,毕竟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见她着急的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时,六皇子便好心上前问了她一句,要找什么。
谢琝琝很激动地问道:“那个贱人在哪里?刚才那个贱人呢?”
六皇子心思流转得极快,当下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她口中的贱人指的是谁。
一半出自私心,一半是怕她再这样找不到人激动下去会加深她的疯症,于是就鬼使神差地指了方向给她。
谢琝琝跑过去的时候,正好见着宁王扶着王妃从地宫里面走出来。
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谢琝琝此刻无比清醒,觉得眼前二人无比的刺眼。
若不是宁王反应快,护在赵琬儿身前,只怕她早已被谢琝琝给重重地推倒在地。
六皇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酿成大错,于是赶紧叫外面守着的侍卫上前来把人拉开。
虽是太子之位被废,但如今赵琬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还是父皇的第一个孙儿。
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六皇子这好不容易得来了地位只怕是会跟着这孩子一同消失。
谢琝琝虽是女子,可毕竟出自将门,虽然眼下偶尔有些疯癫,但毕竟是有些身手。
加上她现在清醒,面对眼前这二人,心里说不恨根本不可能。
见侍卫上前来,谢琝琝当即趁乱夺了一侍卫手中的佩刀,然后想要向那二人杀去。
六皇子虽然与宁王早已撕破脸,但眼下尚在皇陵,加上他与宁王之间到底也没有真正的深仇大恨,况且如今他急需机会来向天下证明自己比宁王更合适储君之位,于是立马上前制止。
这边,谢元帅和颜朗听闻外面异动,也立马跑了出来,薛晴则与长公主紧随其后。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薛晴出来后,只看见谢琝琝拿着刀被侍卫围住,而谢元帅和颜朗则是放慢脚步走到了她身后,示意围在她身边的侍卫先退后。
六皇子让侍卫们先护着宁王和宁王妃,自己则是向谢元帅和颜朗交换了眼神,让他们先稳住谢琝琝的情绪,然后这边再让侍卫慢慢护送宁王和宁王妃离开。
过往恩怨、利用、欺骗交织出现在脑海中,叫谢琝琝现在如何还能冷静下来。
六年、她嫁给他六年!
扪心自问,当了他三年的太子妃,她有哪一点做得不好?
她这么喜欢他,他说什么她都相信,可是结果呢?他心里喜欢的一直都是别人!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欺骗她呢?总是给她制造假象,让她误以为他心里有她,可是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不能时时陪着她。
可到头来哪里是他没有时间了?
他分明就有的是时间,在那三年里他可从未停止过和这个赵琬儿鸿雁传书。
虽然谢元帅对宁王心中有极大的不满,但眼下这个情形,他也只能以大局为重。
谢元帅望着自己女儿颤抖的背影,心如刀割,恨不能替女儿动手,但最终还是只能劝她一句:“琝琝,把刀放下。”
谢琝琝没有回头,仍是拿着刀指向那二人,对谢元帅说道:“爹,女儿心里好痛啊!我好恨,恨自己被他骗了这么久,恨他利用自己,更恨自己爱上的第一个人、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是这么一个恶毒之人。爹,我是不是错了,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一直对我并不关心,可我还是要那么无可救药地喜欢他?”
谢元帅听她这么哭诉,眼眶也跟着渐渐变红:“琝琝,听爹的话,快把刀放下,你没错!这一切……和你没关系,你没错,快,把刀放下!”
眼底起了云雾,谢琝琝手中的刀并未放下。
她抬眼看向宁王:“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你心里从始至终喜欢的一直是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