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凤舞凝望眼前熊熊烧起来的木棺,王狄立于她身后。碧龙和紫雀则负责将其余的门众解散。这对师兄妹合作惯了,应付许陵如是,以后的亦如是。
碧龙很清楚凝霜的心意,并不含糊,拉了紫雀便走,以他的身手,要到那里去都不是问题。
魔门真的完了。但斗争将仍是没完没了。
这是人的无知,还是人的本能?
死去了的韩琼、侯龙飞;向紫烟、韩瑜、还有他王狄,无论魔门名门,不也是一个个的被出卖,一个个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侯凤舞一直没有说半句话,神情平静。
王狄心中不由对这位魔门圣女有了新的印象,昨天他看着她将侯龙飞的尸首细心细意地洁净后,又费尽心机地为兄长粉饰棺林,那一刻的她,只像个痴恋着哥哥的妹妹,那里像个心狠手辣的魔女?
直到现在这刻,她脸上脂粉尽去,一身纯白的素服,长发也没作任何粉饰,竟有种出尘的美态,与向紫烟、凝霜等相比亦毫不逊色。
王狄看着她将哥哥的骨灰收进一瓷瓶之中,道:“你有什幺打算?”
侯凤舞苦笑地道:“你是否觉得我的种种作为都很可笑呢?到头来,却都只是一场空。”
王狄微笑道:“每个人生下来就只会追求自己所爱,侯姑娘又岂会例外?”
侯凤舞默然片刻,忽娇笑了起来,道:“王狄你不是和我有过肌肤之亲吗?
为何忽然叫起侯姑娘了?”
王狄耸肩道:“但你予我的感觉是:我不再认识你,跟那时的你换了人。对了,你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侯凤舞转过身来,望向他道:“你不恨我吗?我曾下手杀你,只是失败了而已。”
王狄微笑道:“我既死不了,那你的罪名亦不成立,说到底我该是讨厌……不,是懒得找人报仇的那种笨人。”
侯凤舞轻轻道:“我真弄不清楚何者是笨何者是聪明了,或许,看见你总是一派悠然自得、了无牵挂的模样,你是更值得羡慕的人。”
王狄仰天笑道:“最值得羡慕的该是韩瑜那小子!天下美女几乎都尽归他所有,唉!可惜凝霜就是看不上我这笨人。”
侯凤舞横他一眼,道:“凤舞比之韩凝霜、向紫烟她们又如何呢?”
王狄听得一阵砰然心动,眼神不自觉的落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吞了一口咽沫道:“平分春色、各擅胜场。”
他曾与她有合体之缘,很清楚当她要刻意诱惑男人时,会是迷死人的Jing灵。
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瓷瓶上,道:“可是……”
侯凤舞玉手轻触瓶身,道:“我的希望已经没了,剩下来的只有回忆。”
王狄移了过去,欣然道:“也对,人的眼睛看的,该是未来的事才对。”
侯凤舞道:“你的芳儿呢?不怕她反对吗?”
王狄微笑道:“她不会反对的。”
侯凤舞白了他一眼道:“男人总是喜欢这幺霸道吗?”
“错了!”
王狄严肃地修正道:“这是默契,由男女间了解而来的默契。”
二人对望一眼,同时笑了,一个由伤心里解脱、释怀的笑、一个是为自己幸运而笑,如此佳人,天下间再如何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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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纷飞,一片落在碧潭上荡起阵阵涟漪。
当年曾与韩琼游湖看花的向紫烟已不复存在了,剩下来的是一个污秽的身体和一个破碎的心。
如落花、也如柳絮,心头剩下的,只有茫然若失。
眼泪再次在向紫烟美目中滑落,就在这一刻,一道强而有力的臂弯从后面将她紧抱着,还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
“抱着我,紧一些。”
她双手很自然地紧搂着这臂弯,他身上的气味予她一种安稳的感觉,那纯是一种无助的女性对男性的依赖吗?
两次被种下朱血内丹令她的内力大损,日以继夜的凌辱,更是将她的自尊彻底摧毁。
向紫烟站了起来,回过头来,俯视着正以爱怜眼光看着她的儿子。
“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韩瑜看着娘亲,叹道:“既然是可怕的回忆,那为何要把它重提呢?”
向紫烟轻轻道:“我不是要逃避,而是要克服它。许陵的确曾令我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在你的爹身上,我也从未体验过。”
韩瑜听得大为惊讶,一向庄重的娘亲,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将男人在床上的本领比较起来,道:“可当时娘亲不是身中内丹吗……”
向紫烟平静地道:“虽然如此,但我当时是清醒的,我很清楚,也很明白为何自己身体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娘亲是甘心情愿地被他污辱的。”
“娘亲……”
向紫烟探手解开自己的衣衫,道:“娘亲己不再是什幺紫烟仙子,而是一个yIn娃荡妇,瑜儿是否会鄙视我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