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峥一喝酒眼尾就发红,他轻扬着眉,嗓音清越盎然地“嗯?”了声。
李修延是看出来了,只要有关梁满月过去的事,骆峥都有种难以形容的兴味,也刚好赶上梁满月这会儿不在,他把过去梁满月的“壮举”描述了一遍。
其实也没多离谱,就是俩人上大学那会儿,李修延在外头喝酒和人家吵起来了,对面几个对面职业学校的混子要揍他,梁满月刚好在那儿打工,见他们弄李修延,面无表情轮了俩酒瓶子砸对方脑袋上,就这么,李修延那伙人才不至于被揍得太惨,李修延也及时被送进了医院。
但梁满月也因此丢了工作,那年的奖学金也没评上。
“算起来,约等于救了我半条命吧,”李修延非常感慨,“要不是她,我搞不好真弄个二级残废。”
“什么残废啊,我看你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周茳月吐槽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骆峥一抬头。
梁满月拉开椅子在他旁边重新坐下。
周茳月坐在她对面,皮笑rou不笑地问李修延,“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聊小满啊,”李修延嘿嘿笑,“这不是我们峥哥想多了解了解自己媳妇。”
媳妇这词儿暧昧得不行。
几个大老爷们儿跟听了相声似的长吁短叹。
梁满月倒是云淡风轻地瞥了骆峥一眼,“听着不像什么好话呢。”
又不是刚刚那小猫似的腻歪劲儿了。
骆峥闷了一嗓子笑。
要不是人多,他还真想使劲儿掐一掐她的脸,杀杀她这劲儿劲儿的锐气。
见这俩人对视得腻歪,周茳月赶紧打断,“什么媳妇啊,又没追上。”
秦储格趁机插话,“你又知道了。”
周茳月才不搭理他,问梁满月,“你说是不是。”
梁满月夹了两片红酒雪梨送到嘴里,点头,“嗯。”
听到这话。
骆峥那双被酒意熏染的眼斜睨着她,偏偏梁满月就像没察觉到似的,就这么吃自己的。
转眼间。
那头几个人又开始扯别的。
骆峥桌下那双敞着的大长腿,晃荡着故意碰了梁满月一下。
梁满月扭头,看到明黄色的光线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含着情,“真不是?”
发音又低又哑的。
明显故意在撩她。
梁满月没搭理,转头继续吃菜。
得。
自讨没趣。
骆峥搔了搔鼻尖,意兴阑珊地坐直身子,朝她那头一歪,用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行吧,我继续努力。”
说着,他给梁满月从辣锅那边捞出刚煮好的羊rou,放到她碗里。
梁满月垂着眼,唇边卷起若有似无的笑。
……
这顿饭整整吃到十点多。
一桌人,只有秦储格没喝酒,稍微安排了下其他人,他开着载着喝多了的周茳月,送骆峥和梁满月回家。
大概是找到了借口发挥,梁满月刚上后车座,骆峥就把手搭在她手上,极其自然地牵着。
梁满月看着男人戴着腕表,清劲有力手臂横在自己腿上,轻抿着唇,没挣脱。
刚侧过头,就看到夜色迷惘的光影中,男人慵懒地靠在车背上,半眯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是真的喝醉了似的,心里的情意丝毫没有遮掩,就这么赤.裸.裸地,全部展现给她看。
就在这时,秦储格想到什么,从后视镜看向梁满月,“梁医生,能问你件事儿吗。”
梁满月移过眼,“什么。”
秦储格瞥了睡着的周茳月一眼,眼底蕴着说不清的情绪,“也没什么,就是听说茳茳大学以前的日子过得挺不好的,所以想问问。”
被他这么一提,梁满月才记起来这俩人似乎好像还没和好。
要是以前,梁满月估计懒得搭理,但经过今天的事儿,梁满月觉得这秦储格对周茳月应该是认定了,不然也不会在沈清钊的事情上,他一个外人这么出力。
想了想,她开口,“是不太好,她青春期那会儿因为外貌总被欺负,挺自卑的。”
见自己媳妇的注意力被旁人拽走,骆峥把五指塞到梁满月细小的指缝中,吊儿郎当地看着她,“周茳月说你救过她的命,真的假的。”
一听这个,秦储格脸色都变了,“还有这回事?”
梁满月答得干脆,“有啊,初二的时候。”
骆峥眉毛一挑,“你还在安北一中的那年?”
梁满月点头,“我从沈家逃走之前吧。”
如果不是秦储格提起,梁满月几乎已经快忘了这件事,好像有关安北的记忆,真的被放进真空罩一样,必须仔细在脑海中搜寻,才能准确想起。
梁满月迟了几秒,慢慢把事情复述出来。
总的来说,就是周茳月因为超重,在班上一直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