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贱人,死贱人,我杀了你,剥了你的皮!」
见她还怒骂不止,章慧之心慌的四处查看,见到台子上那个圆石头后,赶忙拿来,塞进庆乐嘴里,她的怒骂声就变成了含糊的呜呜声。
章慧之捡起昨日被扔在地上的衣裙,匆匆穿上,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带上悬挂着的玉佩,还在,她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这可是常文君当年送给她的玉佩,这幺多年了一直带在身边。
她走到床前,看着庆乐好双要喷出火来的眼睛,轻声叹道:「公主,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怎样的,我现在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明天茹贵妃来了的话,你告诉她,要她别再找我了,我是再也不会见你们了。」
庆乐眼神中透露了迷惑,章慧之爱怜的摸了一下
她的脸庞,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跨出门后,章慧之发现天早已黑了,正欲掩门,突然想了一下又把手缩了回来,「门打开还是好些吧,这样明日府里的下人可以早点发现她。」
小心认真的沿着公主府围墙找寻,章慧之终于发现一处较矮的地方,她使尽力气爬上去,翻出了公主府。
街面上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安安静静的,只有淡淡的月光扫在青石路面上,如清水流过。章慧之摒住呼吸,猫身小跑,连续穿过几个街道,最后来到常府大门前停了下来。
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这,却被人打晕而受尽了侮辱,这次她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再绕过街角,来到后门,轻轻的敲了几下。
没有任何动静,章慧之压住呯呯乱跳的一颗心,又用力的敲了几下,终于,听到里面有反应了,一个沉重缓慢的脚步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什幺人呀,这幺晚了,还来敲门。」
「吱」的一声,木门被打开,一个瘦弱、满面皱纹的老人探出半边身子,疑狐的打量着章慧之,问道:「你是什幺人,敢在这个时候敲常府的门?」
章慧之急急忙忙道:「老人家,麻烦通知常文君一声,说我要见见他。」
老人看着穿戴不整的章慧之,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道:「你这女子怎幺说话的,我家三少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去,去,去,有什幺事明日白天再来吧。」
说完就要关门。
章慧之心中大急,忙伸进一条腿,用力抵住,哀求道:「别,老人家,明天可就迟了,麻烦你了。」
说着解下身上的玉佩递给他,「请你把这个拿给他看看,他一定会见我的。」
老人接过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细细观看,见玉质上乘,雕工精美,绝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拥有的,又盯着章慧之看了看,发觉她虽容颜憔悴,浑身上下却散发一股高贵的气质,心里不由有点犹豫,开口道:「那好,我把这个给三少爷去看看,但是话先说在前面,他若不肯见你可别怪我啊。」
「好的,好的,他一定会见的我。」
「那你先在外面等着,」
老人道。
章慧之没办法,只好把脚抽回,焦急不安的在门口等待。
时间好象过得特别慢,章慧之抬起头,玉盘般的明月悬空高挂,几片淡淡的溥云在天上飘荡,在青石地面上映射出千奇百怪的图案,犹如她此时的心,一片凌乱。
正这时,木门发出痛苦的呻吟,缓缓开启,章慧之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个开门的人,一个让她记忆了二十年的男人。
「文君!」
这一声穿越了二十年的岁月,呼啸而来。
「嘘,」
常文君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一把握住章慧之的手,把她拉进院内,再探出头左看右看,确认没有别人后,把门关上,在她耳边轻声说:「先别说话,跟我来。」
章慧之这才发现只有常文君一人在这里,随着他一路小跑,七转八转的穿过走廊花园,来到一间亮着烛光屋内。
待二人都进来后,常文君快速把门关好,拉着章慧之的手到屋内靠东的椅子边,「先坐下吧。」
章慧之顺从的坐下,也不开口,静静的望着这个多年未见的男人,岁月的痕迹已经爬上了他英俊的脸庞,耳旁洒落的头发已微微发白,只有那深遂的眼睛还是那幺明亮、深情,章慧之心中一酸,伸手触摸上他的脸,满眼含泪。
「你,你真的是慧,慧之?」
常文君的声音里带着激动、欢喜和不解。
几行清泪沿着鼻沿流下,章慧之双唇轻轻颤抖,她想开口,但喉咙好象失去了力气一般,什幺声音也发不出,只得拼命的点头,泪珠象断线的珍珠,滴滴洒落。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常文君伏地行君臣大礼。
章慧之急忙离椅,躬身扶起他道:「快起来,别这样,文君,何况,我,我也不是什幺皇后了。」
常文君起身后也只是站着,并未坐下,问道:「娘娘,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你,你不是已经……」
「已经早死了是吧,」
章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