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靠山靠水, 曾以码头营运为生,桥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有近十个跨江大桥将三个片区紧密连接,但现在, 澄碧的江面上只看得见五六个零落的废桥遗迹。
刀疤姐向周郁提过的禹州峡谷跨江大桥,在距离遗迹边缘七八公里之外的高谷上,目前只余下两个不完整的弧形。
缺失的桥面,缠绕的藤门,垂吊在半空的钢索。
一切都那么衰败。
明明是rou眼可见的距离,但起码还要走一天一夜。
若路上再碰着深坑或塌方,只怕更耗费时间。
朱四用望远镜看了很久,江北岸城市废墟的最边缘,有几辆蚂蚁大小的车在移动, 狗头旗和匕首旗并列招展。
他道:“姐,是啸天和利刃的人。”
已经比红巾先到, 而且接上头联手了。
刀疤姐拿了望远镜看,结合这条山路蛮荒的情况, 道:“他们从东边那条山路过来的, 也是刚到,但还没探明白废墟里的情况,所以才在外面扎营。”
又将镜头换了个方向, 放大倍数,却见江对面的山上,暮色下隐约有鲜艳的颜色小点在移动。
该是别的收荒队,走了不同的方向,去被分割开的南岸废墟撞运气。
初初估算,这废墟周围的收荒队成员,不下三百,其中多半是能力者。
刀疤姐满意极了,将望远镜丢给朱四:“先让兄弟们休息,养足Jing神了,明天才好去跟他们干。”
朱四点头,接了望远镜就开始鸣笛,然后在对讲机里:“禹州要到了,兄弟们,禹州要到了。狗日的啸天和利刃联手了,霸占了废墟外面最平的地宿营,只怕也派人进入探方向了。姐让咱们先休息,所有人停车靠边休息,养足了Jing神,明天再去和那帮狗日的干——”
七八辆大车停下来,开始准备宿营的东西。
刀疤姐驭着风飘上半空,绕着这片山崖转了一圈。
红巾收荒队的人都习惯了,每到一个地方,刀疤姐总会巡营,驱逐附近的野兽虫鸟,确保大家的安全。
然这一次,刀疤姐巡完周边后,转向一个偏僻的山角,顺着凹进去的小峡谷直往山顶去。
山里黑得快,一会儿就没了光。
刀疤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对讲机,用力拉它的细长的天线,直接拉出来五六米才停止。
对讲机的指示灯闪烁,表明对方已开机,正在等待通话。
刀疤姐暗开,对面立刻传来金安的压低的声音:“姐,查到了!”
“周郁,今年十九岁,中州下面一个小寨子的人,父母双亡的孤儿。之前十八年都没能力,那时候性格懦弱内向,又有点儿偏执,被寨子里的人欺负得受不了了才跑出来投中州。没想到被检测出稀有的恢复系能力,先安置去粮储中心,后来被指挥部的副指挥长,也就是曾昀光挖过去了。她有点儿雏鸟的印随情节,做什么都只和曾昀光一起,对其他人没什么信任度。能力等级的话,预测在五六级之间,算是整个中州的重点保护对象。”
“曾昀光,二十六岁,原来一野前锋营的营长,因为跟部队里面的官二代有矛盾才退役的。这人沉默寡言,性格有点偏执,一言不合就爱动手,就像之前收拾我那样的。金属系,能力有八级,能力方向是强攻击和大范围,拿过部队的一等勋章。姐,八级啊,距离九级和王级只差临门一脚了,绝逼厉害的人物。”
刀疤姐听出他声音里的畏惧,笑道:“你怕了?不想干了?”
笑声随着电波跨越高山、河流和峡谷,抵达几百里之外的另一座山。
金安站在山边,手里执着长天线的对讲机,脚下是一个长达四五公里的穿山隧道,不断有大货车从里面进出。
更不时有能力者的巡逻队来往,护卫这隧道的安全。
这是中州西的龙山隧道,也是中州唯一一条和外界联通的货运通道,更是中州、永川和禹州所在三个省,数十个城市和获得外部资源的生命线。
刀疤姐要金安做的事有两件,一件是打探周郁三人的情报,一件则是将这隧道和隧道外几公里长的公路桥轰塌方。
轰炸的方法很简单,有李在远距离Cao控土石,将钢管包裹的炸药通过地下送去隧道的各处,然后由金安在几公里之外远距离信号引爆。
金安的能力,并不仅仅能将无线电信号加强或者送出几公里,而是能上百公里的远距离传输。
真正有用的底牌。
刀疤姐不和金安纠缠他的担忧,又问:“唐心游呢?”
金安吞了吞口水,继续道:“他确实是个脑,具体的等级不清楚,但肯定是有权势的官家子弟。他十六岁就进了国家能力者管理部,后来下放去一野参谋部,这次也是以观察员的身份来中州协调和海城的合作。也就是说,他短暂地做过一段时间曾昀光的领导,因为行事方式不同,产生过矛盾,面和心不和的那一类。对了,曾昀光带着周郁修复中州水厂和三医院后,唐心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