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
“离她远点,那母女俩没一个好东西”
“小小年纪就生了一副狐媚样”
“呸,不要脸”
身材曼妙的少女裹紧被子,睡得有些不安稳。
温柔闭着眼睛,摇着头,笨拙地说着毫无作用的话。
“没有”
“不是的,你们不要乱说”
“妈妈,妈妈!”
最后一声惊喘,她猛然睁开了双眼。
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纱照了进来。
借着月光,温柔慢慢看清了屋内陈设,富丽堂皇,是她这二十年来住过的最好的房间。
住着这样的房间,温柔却没有一丝欣喜。
三个月前,母亲去世,接着,自己从没见过的父亲出现,将她带到这里。
本以为只是换个地方生活,谁曾想迎接她的是一纸婚约。
在独自处理了母亲的后事,收拾了母亲留下的遗物后,她终于不得不认清现状,她的诞生并非父母的两情相悦,而是一方的强取豪夺。
这些都是她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的,本就敏感的少女在看到母亲字字泣血的控诉时哭得溃不成兵。
很难想象那样一个温柔的原本应该顺利完成学业,一生顺遂的女子,是怎么独自承受这二十多年的痛苦,回忆中母亲温柔的浅笑,也慢慢转变为不让女儿担心不得不做出的强颜欢笑。
最开始,她也想像故事里那样,足够强硬地离开。
可现实是,她是一个八岁才上小学,二十岁才要升入大学的普通人,没有优秀的才能,也没有足以养活自己的本钱,家里不多的积蓄为了给母亲看病花得一干二净,而她连入学的学费都交不起,又谈什么反抗呢。
想到这些,温柔又叹了口气,开了床头灯,起身去浴室洗去泪痕,又认真按摩了一番,生怕第二天脸上浮肿,本来她是不在意这些的,毕竟她也没有那个条件打扮自己,
可明天不同。
明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尽管她连自己这个未来丈夫见都没见过,他们是否合适也不清楚,但她还是想不留遗憾地做一个美丽的新娘,毕竟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婚礼。
从浴室出来后,温柔走向窗口,把窗帘又拉得严了些,这下,一丝光线都无法透过了。
拖着疲倦的身体躺下,再次闭上眼睛的温柔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城南有栋别墅,手续我已经办好了,以后那就是你的房产了,从今天起那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你收拾一下就过去吧,明天接你的人也会直接过去。”
“记住,你只是张家的养女,别妄想那些根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根本没有其他想法的温柔在听到自己那个血缘上的父亲这样说着的时候,认真表示着自己的想法,却在对视上男人厌恶冷漠的眼神时如坠冰窖。
“要是真没想法,温阳就不会生下你……城南那栋别墅哪怕转卖也有几千万,以你那点本事,怕是一辈子都挣不到零头,知足吧……”
这样……糟糕的父亲……
温柔叹了口气,转身蜷缩起来,裹紧被子,许久,进入梦乡。
……
第二天——
“快快快,把首饰箱拿过来”
“急什么急什么,我这边衣服还没到呢”
“来了来了,衣服来了,你们这怎么还临时改变地点的”
“嗨这有什么办法……”
“行了行了,赶紧的,新娘呢”
睡目惺忪的温柔看着自己门外往来的人群,目光呆滞
这,这是……
她迟疑地走向衣帽间,说是衣帽间,其实里面没几件衣服,更别提什么配饰之类的了。
“哎呦喂,我的新娘啊,这都几点了,你才睡醒,快快快,先去洗漱……要不要我派几个帮你啊,这样比较快……”
“不不不,不用了,我,我收拾很快的,你们,你们先忙,先忙。”
温柔有些尴尬地笑着,脚下却一点也不放松,转身就向卧室飞奔而去。
半小时后,快速收拾完的温柔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再次出现在衣帽间。
“张小姐的皮肤真是不错。”
为温柔整理婚纱的造型师不由称赞道。
“不,不好意思,我的名字是温柔。”
温柔忍着羞怯认真说,她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触碰到身体。
造型师一时有些尴尬,一旁拿配饰的助理见状忙打圆场:“对不起啊,这个,报道说是张家和安家的强强联手,我们还以为您是张家的孩子……”
温柔看见造型师一脸尴尬也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助理的话顺势说道:“没事,我也没有向你们自我介绍来着。”
造型师本就是八面玲珑的人,听了两人交谈迅速调整了心情,看温柔一脸羞怯,一边整理着温柔的礼服一边安慰温柔。
“别担心,放轻松,安先生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