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风歧的反应,季芜走路都轻快许多,看来这风歧对原身还是有感情的。
出了太虚宫,季芜直奔议政殿,里头还有几位季芜的心腹在等着。
习惯性的端着茶抿了一口,看着几位将军不一的神情,季芜朗声道,“几位,朕筹谋攻打乌胡已久,近日得到消息,乌胡内乱,正是趁虚而入之际,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乌胡是紧邻着秦与周边境的一个小国,两国都借乌胡制衡彼此,是以才将这样的一个小国留到现在。
而现在季芜想要攻取乌胡,目的不言而喻,秦周两国,战火迫近。
秦琥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季芜,心中几番思索,都想不明白季芜到底想干什么。
沉yin几息,权衡着开口道,“陛下,臣以为此事需从长计议,”
秦琥本是家中庶子,得季芜赏识,才有机会爬上大将军的位置。
议事厅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季芜不讲嫡庶,不分门第,一手提拔上来的,忠心不二。
季芜的笑朦胧浅淡,比起以往的喜怒不定更加让人猜不透。
“哦,那诸位认为何时合适?”静待指教的口吻。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新年快乐,祝小可爱们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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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季芜想干的事, 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同一天,遣送梁王回封地与派兵进攻乌胡的诏令一同分发了下去。
饶是平素季芜行事再昏庸无度,百官怎么也想不到季芜竟然会下这两道荒唐的诏令。
这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秦、周两国现在虽未开战,但是各自在边境派重兵驻守, 是以驻扎在都城外的军队不过十万。
攻下乌胡, 无疑是在向周国传递开战信息。
而梁王在陕南屯Jing兵二十万,到时候梁王若是趁机叛乱, 都城无兵卒可守, 这秦国的皇位就得换人坐了。
这个道理,百官都能想明白, 季芜自然也能想明白。
“陛下,三思啊, 若是将镇北军调往边境,都城就危险了, ”
“……”
一句接一句,都是些老套的话,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被那几位不死心还在在苦劝的官员搅的有些心烦,季芜扔下折子就往太虚宫去了,
“众爱卿不必再劝, 朕心意已决,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在把乌胡攻下后,尽快取下周国长郸。
长郸,紧临着乌胡的一个周国大郡,依靠险峻的地势与三水,昀拢,谷孜三郡在周国边境筑起第一道防线,易守难攻。
谁也搞不懂季芜这次为何行事如此决绝, 不留一丝转圜的余地,包括风歧。
从被虏来秦宫开始,她便隐隐觉得有些事情仿佛早已跳出了自己的掌控。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季芜的毫无由来的行事,她竟是一点都猜不出用意。
季芜还未踏入太虚宫,便有小宫娥在殿门前等着了,“陛下,帝师已在水榭内备好酒菜等您,”
不出意外的挑眉,季芜正要抬腿走进去时,突然停下步子,朝着身边身边的大太监王之耳语了几句,这才走了进去。
清冽的酒香顺着风窜入鼻子里,瞬间就让季芜将刚才议事的不虞甩至脑后。
快步走至水榭,季芜伸手托起正要行礼的风歧,“姑姑身子可好些了,可需再将养些时日?”
凤歧抬眸看着季芜关切的神情与语气,全然看不出来一丁点假装的痕迹。
可再一想到,就是这人在自己卧榻时,瞒着自己,连发那两道诏令,风歧便有些喘不上气。
克制住心底涌上的怒火,风歧轻声应道,“谢陛下关心,不过臣的身体已然无碍,自当尽快回到朝堂为陛下分忧,”
“分忧,”季芜笑着在桌边坐下,又重复了一遍,似有深意。
凤歧没有应话,自顾自的开始为季芜布菜,“臣记得陛下小时候最爱喝糁rou粥的,”
这道菜没什么亮点,做法也不复杂,将猪rou擂的很烂,再放大米,麦仁,姜与胡椒一起熬煮。
季芜在皇后宫中那段日子,经常饱一顿饥一顿,还要接受令人发指的训练,久而久之肠胃就出了问题。
有段时间季芜瘦的尤其厉害,已经到了风一吹就要倒的地步,风歧看在眼里,就经常在夜间授课时给她带这道周国的菜肴。
舀了一勺,放进口中慢慢咀嚼,季芜满足眯起眼,“姑姑,这道菜我心心念念已久,但只有你才能做出这种味道,”
风歧听到季芜喊姑姑时,手一顿,本就刻意的神态显得更加僵硬,沉默几息,风歧终是没忍住讥讽道,“陛下口口声声唤我为姑姑,可桩桩件件哪里又把臣当作姑姑对待了,”
因起伏的情绪,凤歧白净的脸上晕出零散的绯意,又因过于克制,并不明显。
季芜很是平静的与凤歧对视,声线毫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