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小队并不对外开放,因此就算有记者蹲守,通常情况下也拿不到牛仔小队的采访许可。
他们并不需要成为公众人物来赚钱,也并不是十全十美的人。牛仔小队多是西部传统牛仔,曾经没有到牛仔小队的时候,有人地下黑拳打过人,有人带过监狱暴动,有人做过雇佣兵,也有人是nai牛奴隶,里面有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也有传统意义上的恶霸。媒体需要流量,就自然而然地会将镜头对准他们。
如果群众只能从媒体处获取信息,简单判断牛仔小队的人是一群怎样的人,太过容易。人们会被暗示和主观情绪影响,大脑结构就是如此。
纽因清楚这点,因此对数不清的媒体开出高价来采访一律拒绝。他还不希望他和哥哥们的生活被利益和群众的目光打扰和蚕食,他们也仅仅是一群努力想活下来的牛仔而已。
不过总有特例。
至少在艾米莉所在的报社以艾米莉的名义提出拍摄申请的时候,纽因还是允许了。这也是牛仔小队唯一一次在公众报纸上留下官方采访。
艾米莉抽不出时间,就让本报社的记者过去了。
记者怀揣着期待的心情坐上去往西部的火车,坐着马车来到了牛仔小队,他无数次想象见到牛仔小队会是怎样的情景——
但他现在很害怕。
他抱着相机,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战。
擂台上,拳对拳rou对rou,时不时发出碰碰的闷响,血溅落到台上,台上的两个高大哨兵,拳头每往对方身上砸一下,记者就会抖一下。
擂台上的场景太血腥,他不太敢看,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一旁天使一样的纽因·莱,却发现纽因跟个没事人一样在旁边喝果汁。
而纽因本人,眼神一直停留在台上。与其说是在注意台上的角斗,不如说是在发呆。
……发呆?
盯着台上血沫横飞的拳拳对碰发呆???
记者小心翼翼地挪到纽因身边,小声问:“纽因先生……”
“嗯?”
听到记者的声音,纽因的注意力终于从擂台上回到身前,他看向记者,问:“怎么了?”
他的声音温柔,脸庞也漂亮,淡棕色的眸子如剔透的琥珀,引人陷落。只一眼,记者就有种从地域到天堂的感觉。他小心地问:“他们都打出血了,没事么?”
纽因的视线终于落到台上,独眼桑和戈尔打得火热,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更加卖力。他的视线又转回来:“没事,日常练习而已,他们真认真打起来就不是这样了。”
这下记者更傻了。
纽因打了个哈欠,对记者说:“你先出去吧,在外面休息着。那小老虎的爸爸和小黑马的爸爸脾气都很好,采访他们吧。”
记者稍一思索,纽因说的是安德烈警长和弗里斯兰。他们当然也是牛仔小队的成员,而且话题性不比牛仔小队任何一个人少,就先出去了。
记者前脚刚走,纽因就悄然将门关上,再缓步走到擂台边,看桑和戈尔对锤。
格挡、锤击,桑抱住戈尔一个抱摔,再被戈尔不要命似的猛锤头部。桑笑得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绷紧全身肌rou愣是扛下了那几下实实在在的击打。戈尔的腿抬起反压制住桑,拳头往下砸。
看着凶狠,其实他们早已控制好力道。两人一个黑拳之王,一个监狱霸主,本来实力就不相上下,要真认真打起来只会把两个一起打死。
纽因继续喝果汁。
不过如果不算地上那很难清理的血迹,这么看着这两个人打架也挺好玩的。
只是因为纽因就在面前,两个打起来格外凶残的哨兵收敛了刚刚还算温柔的力道,已经开始开始用狠劲。
汗与血洒在擂台上,两个哨兵的肌rou紧绷起来都像铁,块块分明,散发着最原始的野性的侵略感。他们的头发都被汗shi,晕开的血糊在脸上也不管不顾,继续发狠了打。
格斗室内充斥闷响。
“停。”
看差不多了,纽因下了命令。台上的两个哨兵立刻停止缠斗,齐齐看向纽因。
“差不多了,你们自己处理一下吧,我看下你们的Jing神图景波动。”纽因说完后,又补充一句:“谁先处理完,我先检查谁。”
两个哨兵甚至都没来得及对视,比赛一样猛地冲向一旁的医药箱,哐哐哐几下就把自己处理好了,又抢来抹布拖把迅速将场地处理干净。
纽因继续喝果汁。
看着两个脑袋上缠着绷带、脖子上戴着项圈的人稳稳跪到自己面前,纽因才将视线在桑和戈尔身上扫视一圈,问:“打这么重?”
这完全是在挑刺了。他刚刚还完全不在乎这两个人打得多么凶残,现在却开始嫌弃他俩下手的力道。两个一米九的哨兵却一句话都不敢说,跪在那里冒冷汗。
戈尔还好,身为地下黑拳的拳击手,几年前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被向导绝对控制住的哨兵,因此对自己的地位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稳稳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