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出声,也么有并没有对视,就只是这样轻轻一下,晨来知道焰火是很明白她的。
范榕榕没有走下台阶,而是在廊下站住了,笑微微地看着焰火和晨来走近。
焰火立即答应了一声,叫声四婶。
“你这孩子,车子是不是开得太快了?才这会儿工夫就到了。下雪呢!”声音里仍带着笑意,但责备的意思也有了,只是听起来,让人心里熨帖。
“没有很快。怕您等得着急。”罗焰火说。
“多等一会儿怕什么,我们又没什么事。”范榕榕轻声说着,嗔怪地看看焰火。“车上不单有你。”
“是。”焰火答应。
范榕榕转向晨来,微笑地看着她。
晨来知道范榕榕是在打量她。她那被罗焰火短暂安抚的紧张感又回来了……但是,当她和焰火离范榕榕越近,越能清楚地看到范榕榕的面容和神情、甚至能听清她和身边工作人员的低语了,她的紧张感竟跑了大半——她能感受到那打量的目光里是善意和温柔。
“小婶,这晨来。”焰火拉着晨来上了台阶,站稳了,介绍道。
范榕榕点头,微笑着看晨来。
罗焰火转头跟晨来说:“这是四婶。”
“欢迎你,晨来。跟火火叫我就好,或者叫我范阿姨,一样的,随意些。”范榕榕说着,握了下晨来的手。她并没有立即放开手,而是握着晨来的手,拉着她往屋内走来。她边走,边转头看了看罗焰火,“特地让你过来一趟,叔叔找你有事情说。你等下去趟办公室。”
“四叔在家?”罗焰火有点儿吃惊。他看了眼晨来。
晨来没有理会他。
她能觉察出来焰火不想放她一个人跟四婶单独在一起。他的意思表现得也太明显了些,不光他自己,范榕榕也微笑了。
“我以为四叔这会儿还回不来。”焰火说。
范榕榕说:“今晚的活动临时取消了,他在家办公。刚才就是他来和我说你回来了……来来,我们先坐。”
“您先请。”晨来说。她随即意识到,范榕榕并不是叫她,立时发窘。范榕榕走在前,背对他们,焰火就趁机抬手撸了下晨来的颈后。他一本正经的,脸上却不带出什么来。晨来抿了下唇。还好范榕榕并没有觉得异样,进屋内请晨来坐了,说稍等一下咱们就开饭——“晨来工作一天很辛苦吧?先喝口茶吃点东西。”
晨来将大衣脱了,和背包一起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范榕榕已经坐下,笑微微地看着她和焰火,又示意她坐。晨来就坐在了沙发上。一旁的小茶几上放了一盆半开的水仙。香气四溢。只是也许距离太近了些,闻起来味道过于浓郁,她略有点介意,不禁多看了一眼——花和叶都水灵灵的,漂亮得不像真的,像琉璃制品……
焰火跟她隔着茶几,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她留意水仙,说:“一摆上这个,就知道马上过年了。”
范榕榕听了,微微一笑,轻声道:“今儿才换的。我刚才还想着让搬走几盆——也是太多了些,这屋子里全是香气。你叔叔回来的时候还训人,说弄得屋子里像打翻了花露水瓶子——小秦,来,帮帮忙。”
她示意倒完茶的工作人员把临近的几盆水仙花搬走。
听见她接着嘱咐小秦去请罗耀震来吃晚饭,罗焰火就说:“我去吧。”
他说着,手敲了下沙发扶手,才站起来。
晨来看着他走出门去——外衣一脱,只穿了衬衫西裤,身材越发显得修长挺拔,又因为瘦了些,一转身,侧影添了些凌厉的意思,像刀锋……她转回脸来,看着手上这杯茶。
“火火最近瘦了好些。”范榕榕轻声说。
晨来抬头,看她微笑着望向自己,脸上热烘烘的,但点了点头。
“本来也不是个能吃能睡心宽体胖的孩子。这一样啊,让人Cao心。我总挂着他吃不好,所以你看,今儿一听说他回来了,就着急叫过来——火火说你原先有安排?家里吃饭简单的,不会耽误你很久。”范榕榕轻声细语地道。
“没关系,可以推迟的,只是一点私事。”晨来忙说。
范榕榕看着晨来只是喝茶,请她尝一下点心。晨来从离她最近的位置拿了一块,吃到嘴里,酸甜可口,十分美味。她有点饿了,又吃了一块。
范榕榕看她胃口很好的样子,很有些高兴,问:“平时工作很忙吧?”
“还能应付。”晨来说。
“火火也忙,不过他总算自由度高一点……让他多适应你的节奏。”范榕榕微笑道。她看着晨来,看她脸上露出腼腆的微笑,慢慢点了点头,轻声问起她工作的情况,都喜欢些什么……她们简单聊着天,周围极安静,里外稍有点声响都听得到,非常突然的,外面传来高声。很短暂,只在耳朵捕捉到的一瞬,又消失了。
晨来正低头喝茶,分明听见了但不动声色,慢慢将茶杯放回桌上。刚才范榕榕在问她有没有什么爱好,这时她慢条斯理地回答:“有时间就会去运动。有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