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吗?如果你回去了,他的病一定能瞬间好起来!”沈谣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而每一次问,都会得到同样的结果。
“我不能,沈谣。”
“……白予,你何苦呢?”
少年抬起头不回答,只是笑了笑,依旧是那么干净的笑容。
时间流转,白日西斜,白予走出了三院,坐上一辆出租,跟司机说了一个目的地。
公寓楼前。
顾亦年和舒闲大手拉小手穿过马路,正准备走进楼中时,舒闲忽然停住了。
“那个。”
舒闲指了指路边卖烤冷面的一个小摊。
顾亦年很少拒绝他,可是这次却眼光严厉:“不行,你情动期马上要到了,不能吃辣的。”
“可以不要加辣。”
“那也太油了。”
舒闲闻言一皱眉、一撇嘴,马上就要落泪。
“你明明说过,我说什么都会答应我的!”
“可是乖乖,你的腺体已经损伤严重了,会疼的。”
“疼是另一件事了,我现在好饿的。”
顾亦年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很坚决的,揽着舒闲的腰一步步把人往楼里拖动。
但是舒闲也很坚决,眼见烤冷面离自己越来越远,气得一口咬在顾亦年肩膀上,给顾亦年咬得倒吸一口冷气。
实在挨不住,顾亦年直接掐着舒闲的后脖梗把人提溜下来,然后架着舒闲的腿把他抱了起来。
“饿了吗?”顾亦年笑着问他。
舒闲眨了眨眼,反应过来,闷闷地捶了顾亦年两拳,然后红着脸埋进了顾亦年的肩头。
“做完我想吃冷面,烤冷面不行,朝鲜冷面总行吧……”
“那个凉。”
“那就搁微波炉热热。”
舒闲伏在他肩头,说话瓮声瓮气的,让人完全没办法拒绝。
于是顾亦年应下了,但是就经验来讲,舒闲从来都是自己爽完就睡,都不带管他一下的,更别说朝鲜冷面了,估计到时候就忘了。
“想吃什么都好。”
“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没戏了。”
舒闲叹一口气,抬头见顾亦年已经给自己抱进了楼里,就知道冷面离自己远去了。
唉,冷面没吃到,还平白惹了火。
舒闲伏在顾亦年的肩头,目光还停留在那个烤冷面的小摊上。
忽然,他看到小摊边上站着一个人。
离得那么远,夜也那么深沉,只凭着小摊上昏暗的灯光,他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身形,却莫名觉得熟悉。
突然,他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眼泪控制不住地直接掉了下来。
他看到那个人影,直到顾亦年抱着他拐进电梯时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像也在注视着什么。
“乖乖,怎么了?”
察觉到肩头的人有异样,顾亦年赶紧把人放下来,见到舒闲已经是满脸的泪水,目光呆滞。
突如其来的落泪让顾亦年措不及防,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将人抱进怀里先安慰着。
“怎么哭了?想到难过的事了吗?别哭,我在……”
舒闲也搞不懂自己。
他确实控制不好情绪,突然哭,突然笑,突然暴怒都是常有的事情,可最起码都要有个缘由。
比如今天Yin天了,比如养的花蔫了,比如外卖小哥迟到了,总要有个理由吧,哪怕再微不足道。
可是他这次却毫无征兆地、不可控制地难受,停不下来,心脏好像揪成了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要哭啊……
公寓楼外,带着棒球帽的人见舒闲已经进去,转身就要离开,可是他刚拐进一个巷口,就被人勒住了脖子,猛地摁在了墙上,帽子也掉了下去。
“白予,果然是你。”
“尤皓哲……”
白予咬牙叫了声对面人的名字,目光冰冷,握住尤皓哲的手腕狠狠一扭,脚下一扫,直接将尤皓哲撂倒再地上。
尤皓哲自知打不过白予,赶紧求饶:“错了错了,高抬贵手……”
白予用膝盖顶着他的脖颈,往后扳着他的胳膊和手腕,默了几秒,最后松开了手。
尤皓哲“嘶哈”叫了半天才缓过来。
站起来时,尤皓哲顺手帮白予将帽子捡了起来,递了过去。
白予接过,掸了掸,重新扣在了头上。
“啧,果然啊,沈谣只会为白家服务。”
看着许久不见的白予的脸,尤皓哲笑出了声。
当初,他看到沈谣在舒闲的病房外打电话时就起了疑心。
究竟是谁,非要从沈谣口中获得消息,而不能经过舒盛康、黎素等人的口?
而那沈谣的句“保持怀疑,敬畏真相”,其实已经让他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可是却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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