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么?”他问。
“摔一跤就疼那也太不像个男人了。”程自逍逗着手中的蝉,根本没在意西洲是在问上一卷时自己被杜成禀折磨疼不疼。
良久的沉默。
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抬头对上西洲水做的眸子,有种怦然心动无数次依然不会倦的感觉。
“不疼了。”他摇了摇头,拉着西洲走出教室。
教学楼外,那是夏天最柔软的记忆,有风吹过大榕树,树叶“沙沙”作响,夕阳依旧带着灼热的光芒,不舍的沉入地平线。Cao场上三三两两的学生嬉笑追逐,程自逍抬眼看去,笑容渐渐放大。
他将可怜的夏蝉放在榕树的树干上,看着那只蝉傻傻的往上爬去,而后对着西洲道:“走,打篮球去!”
“你会么?”西洲挑了挑眉。
“不太会,你可以教我么?”程自逍说着想伸手去勾西洲的肩膀,却怎么也捞不着,气的蹦起来锁住了他的喉咙。
“你放手!”西洲跃跃欲试,想着好久都没打篮球了会不会生疏,可脖子被人锁住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侧身将那调皮鬼一个打横抱起来,吓的调皮鬼‘花容’失色。
有几个穿着短裙的女生从他们身边走过,见此情景,激动不已到频频回头,看那表情就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不能有未成年人……”程自逍挣扎着想要从西洲的怀中跳出来,却被西洲死死的抓着手臂,“我又没干嘛?纯同学关系!”西洲打断他的碎碎念,嘴角上扬。
看着西洲迷人的侧颜,程自逍有些恍惚,伸手捏了捏,柔软而有弹性。
眼前人是李畅、是西洲、是程自逍的李狗蛋。
李狗蛋儿同学打篮球技术很烂。
白瞎了他的个头!
看着六比零的分数,程自逍抹了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默默的拿起书包回宿舍去了。
吹牛皮不打草稿。
这不是李畅、不是西洲、是纯粹的李狗蛋。
回到宿舍,程自逍累的不行,洗了澡便躺在了床铺上。
这间宿舍只有他和西洲两个人住,所以格外安静。
想起还有作业没写,程自逍缓慢的翻了个身,却对上西洲程亮的双眸。
“起来吃点东西。”他邪魅一笑,笑的程自逍头皮发麻,从床上惊坐而起。
“你别让系统再次警告你!”程自逍捂着胸口,一脸你休想得逞的表情。
看着窗外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西洲伸手揉了揉程自逍的头发。他动作过于温柔,将满腔爱意揉进发丝里,再顺着毛孔游走进程自逍的血ye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不前。
暧昧挑!逗着两人每一根神经。
那种酸涩中带着舒爽的感觉,令人情难自禁。
“为什么选择校园做番外?”西洲坐在程自逍的身边,手指温热从头顶抚摸过程自逍羞红的脸颊。
那些掩埋在岁月静好里的秘密,总有人先行撕开一角。
“我想弥补自己缺失的人生。”这次,程自逍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反而握紧西洲的手,将其带到双膝上放好,与自己的手交叠在一起。
做完这些,他低下头接着道:“我高中其实……并没有读完。”
“为什么?”这是西洲意想不到的。
“因为生病了。”
“什么病?”
“癌症。”
这段对话看似平静,却包含了程自逍许多不可言说的心酸。
高三新学期刚开始学业就很繁重,那段日子,他总是有些犯恶心,流鼻血。本以为只是体力跟不上加上火,直到后来上课时晕倒被送医院,他才知晓自己得了血癌,也就是白血病。
后续的治疗花费了他很长时间的Jing力与时间,学业也就耽误了。
这一耽误便是整整一年。
这一年内,母亲为了给他治病花费了许多钱。
这些钱不是小数目,程自逍自己也心知肚明,于是就算在难过,还是主动放弃了复读的念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作家么?”将自己最惨的经历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口,程自逍终于松了口气,瞒了这么久挺累的,就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一切真没必要。
与西洲在一起的日子,那么多次的生生死死,让他早就看透,这或许是系统送给他最大的礼物。
只是,不知道在他走后,西洲作何感想。
“因为,跳跃在文字里的,是程自逍的灵魂,虽身死,但能够感动别人,那是永生。”程自逍看着表情凝重的西洲,发现听完自己的故事,他的手都是冰凉的,故于心不忍,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梦是朵永生花,梦想是花的蕊,常开不败。
“但这朵花长的有点丑。”他想到自己的文很烂,不免有些想笑,叹了口气,自嘲道。
宿舍里很安静,从知道现实生活中的程自逍是个白血病患者后,西洲的脑袋就有些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