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绯铃却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吓到,捂着脖子后仰,目光不善:“做什么?”
“你不是说会留疤吗?”段钺道,“我瞧瞧。”
单于绯铃喉结微动,撇开脸:“别碰它,有毒。”
“你方才不是还要我负责?让我看一眼。”
单于绯铃神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冷淡,仍捂着脖子强硬道:“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小气。
段钺见他如此排斥,顿了顿,也就没强迫。
但见他颈间血迹一直流不停,段钺想了想,还是取出药膏扔过去:“止血去痕的。”
“本王看不见伤口。”单于绯铃道。
段钺忍了忍,“那该如何?你又不让我碰。”
单于绯铃想了想,走进里间,对着铜镜稍稍处理了下伤口,逼退血ye中涌动的蛊虫,才走出来,仰着脖子道:“现在你可以上药了。”
“......”你把血擦得干干净净我还看个毛线。
“你都已经止了血,就不能自己上药吗?”
“本王说了看不见。”
“......”你妈的刚才照镜子照个寂寞吗。
段钺咬牙,看在他知晓单于紫宸下落的份上,走过去挤出药膏,抹在他颈上,又取出绷带缠上。
单于绯铃也不担心他掐死自己,仰着头任由他施为,双眸微阖,长睫颤颤,还挺好看。
段钺伸手往背后一摸,拿出把剪刀来,剪去多余的绷带。
单于绯铃眨眨眼,像个好奇宝宝,废话恁多:“段大人,本王应该叫人搜过你的身了,你从哪里取出这些东西的。”
“王爷猜猜。”段钺垂着眸,认真替他打上蝴蝶结,抬眸一笑:“猜对了,段某送您一件礼物。”
一股薄荷的冷香淡淡袭来。
单于绯铃呼吸微窒。
“段大人,你是不是哪里变了。”
“哪里变了。”
“......”单于绯铃答不上来,只是觉得方才段钺靠近他时,尤其魅惑勾人,让他心脏没来由震了下。
段钺把故意松开的耳钉紧了紧,坐回去看他:“王爷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单于紫宸究竟在何处。”
已经三日了,靖王一直昏迷不醒。
按说区区外伤不该叫他如此才是,段钺便想到了先前靖王被单于紫宸取走的那一瓶血,怀疑与此有关。
靖王不醒,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昨日,二皇子召开朝会,宣读了传位圣旨,拟明日一早登基,靖王若再不醒,这皇位便同他无关了。
段钺不得已,才只能出来寻人。
好在,单于绯铃对他并无敌意,还愿意提供消息。
“段大人每次见本王都没有好事。”单于绯铃故作幽怨叹口气,“行了,跟本王来吧。”
两人走到宅子深处,下了地牢。
单于紫宸被锁在最里间,身上缠满粗大漆黑的铁索,衣裳还算整洁,却被束缚了自己。
段钺啧啧称奇:“王爷,太子殿下怎么说也是您侄儿,这般囚禁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单于绯铃轻笑,头一歪斜倚在墙上,“段大人,本王也没办法,若不控制他的行动,他便会施那恶毒的蛊术,要本王性命了。”
段钺转头看他:“你也会怕他?”
“段大人以为本王为何要夜夜纵欲?不过是为了缓解蛊毒发作的痛苦。我这好侄儿的生母担忧本王对她儿子下手,特意在我身上下了邪蛊,这些年来我所受的万般痛苦,可都是拜他所赐。”
段钺眨眨眼:“原来你没有炼邪功?”据传这人放干了九百九十个婴孩的血。
单于绯铃笑起来:“段大人你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怎么会连这种传闻也信?你看本王像那种丧心病狂的人么?”
段钺扫了眼他娇俏柔美的脸,小鸡啄米似地狂点头:“不能说毫无关联,可以说一模一样了。”
“......”单于绯铃给他整不会了。顿了顿,才道:“段大人,你别说话了,还是快办完事,赶紧回去吧。”
说罢便吩咐守卫开门。
单于紫宸听到开锁的动静,哑声道:“皇叔,欲蛊没有解药,你再如何折腾我,也得不到解脱。”
“本王这次,不是来拷问你的。有人想见你。”
单于紫宸微微抬眸,瞳孔倏然紧缩。
他看见了站在黑暗里,一袭黑衣劲装的俊俏少年。
“宝宝!”
单于绯铃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段大人,本王耳朵似乎出问题了......他唤你什么?”
段钺绷着脸,上前两步,弯腰扣住单于紫宸喉咙,冷声问:“你到底在段初初身上下了什么蛊?他为何会昏迷不醒?”
单于紫宸抿着唇,脸色微有些苍白。
“宝宝,你被他骗了,你被整个皇室的人骗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卑微的奴才,你是琅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