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哲：“？”
由于明天开始就是为期三天的假期，顾哲的大部分同事都早早的离开了研究院，顾哲带着艾瑞尔进入了特地预留的机甲调试区域。
梅菲斯特的机身还是老样子，一如既往的流畅漂亮，但他说话的口吻却与往常截然不同。
“您好，尊敬的主人。”梅菲斯特绿色的眼部亮起，“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艾瑞尔震惊的看着梅菲斯特，好一会儿才毛骨悚然的问顾哲：“他怎么了？”
“我重新设置了他的性格模块。”顾哲道，“你不是一直嫌他聒噪吗？”
艾瑞尔一时有些难以适应，顾哲兴致勃勃的说：“你可以给他下达指令试试。”
艾瑞尔依言下达了一些简单的指令，往常的梅菲斯特一定会一边废话一边完成，其中不乏一些讨人嫌的唠叨。但现在，修改过性格模块的梅菲斯特很快就安静的完成了一切。
这样的梅菲斯特看上去更符合一个AI该有的素养，服从且高效，并且对人类毕恭毕敬。
他作为一台机甲本就应该被设置成这样，却由于开发者一念之差的私心，将他设置成了一个贴合原型人物的讨人嫌又嘴碎的家伙，甚至被所有开发者一致明确标记为不可量产的反面教材。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纠正，从“残次品”调整到了平均水准，艾瑞尔自从得到梅菲斯特后就一直备受摧残，他应该对此感到高兴。
没错，他本该对此感到高兴的……
可他此刻的心情却绝对谈不上高兴。
察觉到他的沉默，顾哲问道：“惊喜吗？以后你再也不必忍受他的闲言碎语了。”
艾瑞尔微微颔首，但脸色却没有太多喜悦：“惊喜，谢谢。”
自从他被检测出适配者的身份后，梅菲斯特陪伴了他近20年，是他的第一台机甲，也是唯一一台专属机甲。
这么多年的配合和并肩作战中，梅菲斯特对他而言早已不是一台单纯的机甲那么简单，尤其他的AI还如此的人性化，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将他当做一个活生生的讨厌鬼，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AI。
艾瑞尔不得不承认，梅菲斯特早已成为了陪伴他一起上战场出生入死的老搭档。而现在，性格模块的推翻重构，仿佛将过去的所有，连同梅菲斯特的本体都尽数抹杀，让艾瑞尔感到一阵空虚。
尽管他是个实实在在的讨厌鬼，甚至多嘴到坏事，还惹下不少麻烦；尽管艾瑞尔总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被他扰得烦不胜烦，但他也从没有真心实意的希望过让他变成其他令人省心的AI那样……
顾哲没有留意到他的心情，正准备介绍其他更新的功能。
艾瑞尔却主动开口，难得打断了他的话：“我可能还不太习惯，能先将他调回来吗，阿哲？”
空旷的调试区域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顾哲闭上了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艾瑞尔，你仅仅是因为不习惯吗，还是你根本不喜欢这样的更改？”
“我……”艾瑞尔很清楚，这是顾哲费尽心思为他准备的礼物，但……
最终，他还是坦言道：“好吧，其实我并不希望他和别的AI一样，谢谢你的好意，阿哲。”
顾哲看着他没有说话，神情有些高深莫测，艾瑞尔怕他因为努力打了水漂而失望，柔声安慰道：“我当然会喜欢你为我准备的惊喜，但是梅菲斯特……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顾哲仅是看着他，没有答话。
“别放在心上，阿哲。”艾瑞尔说，“你之前很感兴趣的那几个新型武器，我已经都申请到手了，这是我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你可以在假期里好好研究一下。”
顾哲的眼神微动，但依旧绷紧了脸。
就连这些都不能打动他，看来问题非常的棘手。
正当艾瑞尔盘算着要如何圆场时，空旷的调试区内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哦～我的浮士德！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是太感动，呜呜呜！”
艾瑞尔错愕的扭头看向梅菲斯特，梅菲斯特的绿眼睛闪了闪，接着道：“你果然早已被我俘获，灵魂也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顾哲也在边上不可抑制的笑出了声，他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自己笑得过于大声，他鲜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所以他根本没有被更改是吗？”艾瑞尔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梅菲斯特说：“这个世界就是片苦海，我永远都不会被改变！”（浮士德里的台词）
“闭嘴，我不想再听《浮士德》了！”艾瑞尔拽着顾哲的手臂将他拉到面前，揽住了他的后腰，挑眉道，“或许你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戏弄我这么有趣吗，阿哲？”
“哈哈，有趣极了！”顾哲想到他刚刚并不惊喜的“惊喜”和大献殷勤的讨好，就止不住的感到好笑。
“阿哲，我要生气了。”这回换艾瑞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那你生气吧！”顾哲毫无顾虑的回答。
艾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