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真就天真在,他完全没有对郁欢所谓的“兑了可乐的红酒”产生过疑问。比如……郁欢到底兑了多少的可乐。
南追面对着烧烤才吃到一半就已经晕晕乎乎神志不清的郁小欢,有些怀疑人生。
可能……这个一沾酒Jing就醉的家伙曾经喝过的根本就是兑了红酒的可乐,不然这解释不通。
郁欢说不清自己现在是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里。
其实他一开始并不想喝多少酒的,他很饿,也只想去吃那些香喷喷的烤rou。可光吃rou总是会口渴的,而口渴就需要喝水。
葡萄酒的味道微甜,那种甜味儿让他想起了葡萄糖的味道。
也是怪了,让他单吃葡萄糖的时候,他觉得腻,会想要喝大量的水来将那股味道冲淡冲散,可当葡萄糖被兑了酒Jing,他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并且会想要主动的去摄入更多。
这种味道太令人上瘾了。
然后他好像就成了现在这样,脑袋晕晕乎乎,神智却无比清明。
这太矛盾了,也很令人难受。就好像是晕车一样,明明已经痛苦到想要死掉了,闭上眼睛试图以睡眠来对抗不适,大脑却Jing神无比,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醒来、醒来,想要让他以最饱满的状态去对抗、对抗。
对抗个鬼!
郁欢手里那串羊rou串是拿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好几次都要喂到嘴边了,偏偏又觉得自己这种状态好像不应该再继续吃下去了。
就在郁欢懵懵懂懂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略显强硬的从他手里夺过那串羊rou放回到了烧烤袋子里。
“别吃了。休息一会儿去洗漱睡觉吧。”南追道。
“其实我还可以。”郁欢有些不服气,“你刚才要是再晚几秒抢我的串儿,我就把它给吃进嘴了。”
“怕就怕你跟它拉锯一晚上也拉不出个结果。”南追有些好笑的起身把郁欢连人带椅子往后拉了一段,让人远离了桌面。
结果郁欢趁南追松手的时候自个儿扒拉这椅子又往前挪了一截,重新回到最开始的位置。
“乖,听话,去洗漱去。”南追无奈,索性直接把烧烤一锅端了,系好塑料袋儿放到了桌子的另一端。
郁欢啧了一声,说:“还剩了那么多没吃呢,扔了多浪费啊。”
“不扔,留着白天加热吃,行吗?”南追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幼儿园老师,而郁欢就是那个需要被人哄一哄的小朋友。
“但是烧烤重新加热就不好吃了。”郁欢很严肃的回答说:“这又不是回锅rou,回锅之后更好吃。”
“那就让店家重新烤一遍。”南追说。
郁欢还是想要反驳,但醉酒后脑子不太灵光的他愣是半天没找到反驳的理由。
南追见郁欢凝眉像是在很努力的思考着什么,觉得有意思,也不催着让郁欢去洗漱了,就安安心心的在一旁等待着想要看看这家伙能说出些什么来。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吧,郁欢紧蹙的眉舒展开来,对南追说:“那是另外的价钱。”
南追:“……噗。”
“你笑什么啊?”郁欢被笑得有些恼,刚舒展开没多久的眉毛又蹙了起来。
南追怕再笑下去会让这小家伙恼羞成怒给自己一拳,赶紧收敛起了笑,正经道:“笑你可爱啊。”
郁欢:“……”
郁欢瞥了瞥嘴,“可爱个锤子。”
当然,如果他说这话时没有把脸偏到一边去,并且红了耳尖的话,可能更有说服力一点。
“行了行了,快去洗漱去吧。”南追说着要把人给拉起来。
郁欢就不,整个人跟黏在了椅子上似的,仍由南追怎么拉都不起来。
南追不得不把一只手加成了两只手,从扒拉郁欢的手腕变成直接拽胳膊。
别看郁欢平时不锻炼,其实他手臂力量挺大的,毕竟美术生,早年画素描提颜料什么的早就练出来了,愣是没让南追给得逞。
“行了,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去刷牙呀?”南追累了,再加上怕强行使力会把郁欢的手给扯到,没办法只能停下来,准备跟这小朋友好好谈谈。
“怎么着也得把烧烤给吃完吧。”郁欢说。
“这个不行。”南追道:“但是你可以换一个别的要求。”
郁欢被南追这话给套进去了,还真开始盘算起别的要求来。他四下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他那瓶还没喝完的葡萄酒上,说:“我要把葡萄糖给喝完。”
南追一愣,顺着郁欢的目光看去,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那是葡萄酒,不是葡萄糖。”南追纠正道。
“就是葡萄糖!”郁欢肯定道:“我一喝它就想起你了,你就是葡萄糖嘛,所以它就是葡萄糖。”
郁欢觉得自己的逻辑非常严谨,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可南追好像不这么想。
郁欢眯了眯眼,仔细去看南追的脸,耳边听见南追的声音,是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