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闻言掸了掸裤腿上的猫毛,说:“不碍事儿。”
“我主要是怕客人看到了会说你闲话。”柴乐考虑的比较多,“现在大家维权意识很强的,外卖里出现根头发就会投诉,你这要是不小心把猫毛粘上去了,那不得一单白干啊。”
常思觉得柴乐说得对,于是把小花从腿上拎了下去,放到了地上。
镜头晃动了一阵,刚稳定下来没几秒,柴乐就看到小花咪呜叫着伸出小爪子去扒拉常思的裤腿,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似是在说:“你为什么不抱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柴乐被自己的脑补无语到了,许是表情反应过度被常思捕捉了,很快他就听见常思问说:“怎么了?”
“没什么。”柴乐揉了揉脸蛋,觉得今天的视频还是到这里结束比较好,于是便紧接着说:“好啦,我先挂啦。”
自从上次的贴吧事件以后,他就始终没法好好地面对常思,总觉得常思对他是有偏见的,哪怕常思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但不表现出来并不代表没有啊,柴乐只要一想到常思可能是排斥自己,心里说不定早就想挂断他的视频了,他就会觉得没意思,说得越多越没意思,感觉好像自己在冒犯常思一样,这让他非常的不爽。
“你要睡了么?”常思却在柴乐伸手去点挂断键的时候问道。
柴乐手一顿,说:“时间还早,睡不着,我可能得再玩会儿手机。”
“必须得玩手机吗?”常思问。
“也不是……”柴乐不太明白常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本来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些信息,结果常思的镜头还对准着在扒拉他裤脚咪咪叫唤着的小花,根本看不着人。
但好在常思没在这种时候卖关子,下一句话便表明意图,说:“那来聊聊天吧。夏令营好玩儿吗?”
所以这是常思主动提出要和他聊天吗?是的吧是的吧?!所以说,常思是不是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难么嫌弃他?
柴乐有些惊喜,脸上的神情变化被镜头捕捉放大,最后传递到了常思的眼皮子底下。
常思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什么神经大条的人,况且柴乐也不是什么善于隐藏情绪的家伙,他自然是能看出这段日子里柴乐对自己态度的转变。
对视时眼神上的躲闪就不说了,一些明显的后退与想要逃走的微动作也是层出不穷,不过这些常思都还能忍受,唯一让他不能忍的,是柴乐的不告而别。
是的,不告而别。他以为他俩的关系就算还没好到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的份儿上,那至少也是到了朋友的关系。而且同住一个屋檐下,比起普通朋友来说自然是更加亲近一些的,像是这种要出远门的事情想来相互之间会提前做个通知。
可柴乐要去夏令营这事儿是常思在柴乐已经拖着行李到了机场的时候才知道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常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谴责柴乐这么晚才告诉他,还是该庆幸柴乐居然没有在下了飞机以后才想起来要跟他联络。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柴乐的确是在躲他。
为什么要躲?常思回忆了近来同柴乐相处的片段,试图从中寻找蛛丝马迹,而最后他也的确找到了,想明白了,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那条帖子上。
那时候的他还不能确定柴乐是否能猜到¥的号主就是他,虽然这一点并不难猜,但出于谨慎,他只能先假设柴乐不知道。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柴乐会躲着自己就是单纯的因为帖子,而这其中又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柴乐是害怕别人的言论,怕和他靠得太近会给他们二人带来不幸,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所以才选择了疏远,算是避嫌。
第二种,柴乐单纯的对他没那个意思,被人误会后反思了一下,觉得他俩可能真的离得太近了,这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于是便主动保持了距离。
常思综合柴乐的性格考量了一下,觉得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第二种情况。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于是乎他开始假设柴乐知道那串乱码的号主是他,那么新的情况就此出现:
第一种,柴乐发现他会说脏话骂人以后对他心生反感,不愿再与他接触。
第二种,柴乐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怕他会在意这一点,心生芥蒂,于是便主动疏远,好让他能舒服一些。
常思再一次综合考量了柴乐的品性,同样觉得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大一些。
如果说前一个第二种情况会让他大受打击,那么这一个第二种情况就让他愈发无法放弃对柴乐的喜欢。
但是就如同在薛定谔的盒子被真正开启之前没有人能知道盒子里的猫是生是死一般,在柴乐主动承认之前,常思也无法知道柴乐的情况到底属于哪一种。
面对这样一只薛定谔的柴乐,常思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每天按照柴乐的请求给柴乐拍一拍小花,然后听着柴乐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和小花说话,心里嫉妒的要命。
终于,他忍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