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铄点了点头,其实再崇高的职业,也会被有的人谩骂。有的人他自己做不到善良,也不信世界上存在温柔,只觉得这些都是伪善和作秀。
何况是白铄这样的,自然做不到许多人喜欢。
因为白铄现在的身份,剧组里的人都对他殷勤了起来,生怕这位小少爷不高兴了。
不过白铄自己是敬业的,一场威亚武打戏把腰给扭了。
这个男主的设定其实很有意思,反派主角混入了名门正派娶了正派人士的女儿,最后还混的风生水起。也没有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在大结局的时候死了,女主也跟着殉情,所谓邪不胜正。
因为是实地取景的一部戏,也不是什么繁华热闹的都市,只是把白铄送到了一家小县城的医院,说是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出院半个月之后也不要太浪。
男主都歇菜了,剧组只能调整进度。
夏年也在医院里陪着白铄。
“哎呀,年年,我又没事,你要不要回酒店住嘛。”白铄觉得身为Alpha,这点小伤,简直是太小题大做了。
“别吵。”夏年塞了一颗葡萄堵住他的嘴。
这是白铄出生以后,第一次在医院里待这样久,闲不住的他偶尔在医院里瞎逛,他看守夜的小护士,看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医生,跟老人沟通还要学会讲方言,哄小孩打针还要会讲笑话,急救室灯亮起的家属的慌乱与无措。医生连夜手术的疲惫。
他们是身着白衣的天使,穿上这身衣服,他们就不再是他们,又还是他们。
“别哭了,吃糖吗?”白铄摸出一颗薄荷味的糖果来,看见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小护士,也跟着蹲了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他。
“谢谢。”小护士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接过白铄的糖,看向白铄的一瞬间才愣了愣,瞬间又哭又笑的,“你你你,白铄,你怎么在这?”
“你认识我?”白铄哭笑不得。
“看过你拍的戏,我是你粉丝啊,你不在苏城怎么在这,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小护士脸上的喜悦突然变成了紧张。
白铄也是开心的,他没想到在这还能偶遇粉丝,还是这样可爱的,本身他就比较糊,热度全靠黑料:“嘘,我告诉你,不要乱说哦,我在这拍戏,武打戏扭了腰,就住几天院,你呢?刚刚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我照顾的一个病人,一位老爷爷,昨天晚上还很Jing神,说等他出院了,要怎样怎样,今天早上,就……”说着说着小姑娘眼泪就又落下来了。
“没关系,人各有命,我们已经努力了,所有人都会离开的,只是迟早的问题。所以,笑一笑,嗯?别难过了。”白铄安慰她的同时,其实也在安慰自己。
如果自己也选择了这一行,真的能从容地面对每天的生离死别吗?
白铄不确定,但他决定了的,从来都无法更改。
小护士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手里攥着白铄给她的那颗糖:“能要个签名吗?”
白铄站起身,身高就很富有压迫感,无辜地摆了摆手:“我没有纸笔,要不合个照怎样?”
“好啊。”小护士的眼睛亮了亮,小小的一只,却十分有力量。
看起来其实她的年纪不大,因为某些美好的品质,才会这样敏感,总会有一天,在遇到这些生离死别的时候,她或许也不会再哭泣了。
饶是哭泣,也只是偷偷地躲起来哭,离开的背影依旧坚定,她说,她不能在病人面前哭,再难受也要笑,这样才能给他们带去希望。
人总要敬畏生命的。
离开之前,小护士说:“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会继续关注你的作品的。”
她说:“我会一辈子记得这天,你和贺董要长长久久啊。”
白铄只是笑,原来,在人间是真的有天使的。
被这样的人喜欢着,他只有更加坚定地前行,才不负喜爱。
作者有话说:
我最开始写这篇的想法是,我自己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茫然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没有人给我建议,我的亲人缘比较淡薄,每一个选择没人给我参考。
然后今年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说要转专业,要去学舞蹈,这么大了要去学舞蹈,我不知道来得及来不及,也不知道选择的对与错,我妈说,你和她是同龄人有共同语言,你们好好聊聊,好好劝劝她。
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劝,现实比小说要残酷得多得多。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也许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个念头,让一个人坚持了一生,也可能是一瞬。
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希望,我故事里的人物可以做到。
我呢,最开始写文是自割腿rou吧。
后来我不想满足于撒糖,想说一些别的故事,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爱情不能战胜一切,你自己才可以。
温柔是在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