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起的。”粥煮好了,郁杭把火关了,然后拿一个盆装了水,把煮粥的小锅放进去凉着, “先凉一下,太烫了吃不了。”
说着,他又解下围裙拉着白煦出去,“我看看有没有伤到,要不要擦药。”
经过餐桌时,郁杭把药拿上了。
郁杭一早起来就出去买药了,昨晚上他给白煦检查过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早上怕吵醒他就没看。不过这药还是要备着的。
白煦耳根子都红起来,“应该没有吧,我没觉得不舒服。”
“我看看。”郁杭坚持。
两人便到房间检查了,确实没大问题,郁杭放心了。
他轻轻拍了下白煦rourou的tun,说道:“去洗漱吧,我烫个青菜,马上可以吃了。”
“嗯。”白煦红着脸去洗漱了。
经过昨夜,两人都感觉到他们的关系比之前更亲密了。
就像一颗nai糖,剥开糖纸后,里面还有一层糯米纸隔着。
虽然糯米纸也可以吃,但是它没有甜度,跟剥除了糯米纸的nai糖口感是不一样的。
郁杭和白煦之前就像是仍被糯米纸包着的nai糖,现在糯米纸没了之后,才是真正的nai糖,里面只剩下满腔的甜蜜味道。
他们如今才算是真正的身心合一,没有阻隔。
两人吃完早餐,白煦照常出门上班,郁杭做了下家务,一边运动一边研究剧本。
他下午再跟钟姨学习一下做菜,等晚上白煦下班回来吃。
两人就这样过了几天甜蜜的日子,白煦白天上班,郁杭在家做家务、研究剧本、学习菜式,晚上看白煦的身体情况决定是否来一次身心合一的运动。
周末的时候两人便一起做运动、做饭,在家里看场电影,做一顿烛光晚餐,做那些爱人间可以做的一切事情。
生活规律又满足,甜蜜而幸福。
白煦每天都会去一趟医院,通常是早上上班时先去医院看一下,然后再去公司。
这天,时隔四五天后,白煦在病房门外看到了他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这也是他第一次碰见有人来看她。
是田婉芝的亲哥哥,他舅舅田满军。
田满军比田婉芝大了差不多十岁,前几年因为出了一次意外,双腿不能行走,只能坐着轮椅。
田婉芝还没醒,田满军坐在轮椅上也看不到具体情况,只在门外待着。
见到白煦来了,田满军说:“你来了。她们说没到探视时间,我不能进去看她。”
白煦看了他一眼,答道:“对。下午才能进去。”
田满军家之前也有个小公司,但是外公过世后,田满军不善经营,破产了。之后他便在白氏集团工作,因为田婉芝的关系,他们一家也从集团捞了不少好处,过得很不错。
后来他身体不好才退了回家休养。他夫人前几年因病去世,女儿嫁到了国外,如今一个人在国内居住。
在白煦接手公司之前,他就退了,正因为如此,所以现在白煦还愿意跟他说几句话。
田满军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进去过吗?”
白煦:“没有。”
他只是每天通过窗口看一下,并没有进去。
田满军盯着他,说道:“你不想见她,是吧?”
白煦沉默。
田满军叹口气,缓慢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见她,也不想见我。”
白煦看着窗口里躺着的田婉芝没说话。
“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对你吗?”田满军忽然问道。
白煦眼眸动了一下,抿了抿唇。
“她不是讨厌你,”田满军自顾说道:“她是讨厌所有的同性恋。”
田满军像是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她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把她送到了国外,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男同学,爱得要死要活地。在一起一年后,有一次她们好几个人一起出去旅行,她发现男朋友跟同行另一个男同学在树林里搞了起来,她这才知道男朋友其实是同性恋。后来那男的也承认,跟她在一起是为了掩人耳目。自从那时候起,她就讨厌所有的同性恋。”
“所以,小煦,她并不是讨厌你,她是因为曾经受过伤害,她只是讨厌同性恋。”田满军说。
白煦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病房里一眼,最终只说道:“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样,已经无所谓了。”
“而且,我就是同性恋。”
说完,他转身走了。
曾经期待过,但是没有得到。
现在,他不需要了。
田满军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白煦坐在车里,默默望着窗外不断退后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直到手机震动起来,提示收到了新消息,他才惊醒般摸出手机看起来。
【杭杭:[图片]】
【杭杭:大功告成!怎么样,有进步没?】
图片是郁杭画的铅笔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