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小男孩双手抱着自己瘦小的身体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屋子里面和父亲拳脚相向,小男孩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小男孩的妈妈身材并不高大典型的亚洲女性但是整个皮肤呈现不健康的黄瘦的像是骨头架子一样身上还有这很多不正常的溃烂,小男孩的爸爸看样子就是纯正的欧洲血统,只可惜虽然身材很高大皮肤白皙但是却看不出来任何的Jing神的样子,明明年纪不大却满满的老态,身上的衣服上还藏着很不正常的血迹和泥土。
小男孩虽然对眼前的情景谈不上恐惧但也实在是说不上喜欢,小男孩尽量放缓着动作偷偷离开了父母的战场走出房间。
他们家并不小,三层小洋房还有宽敞的院子,但是在外人看来真的说不上是一个家,整个建筑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很多房间的门也因为外人的多次闯入和父母战争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房间的入室大门歪曲变形基本失去了作用,一楼有几处的玻璃也都被人砸的全是破洞,冷风和院中的落叶从破洞处飘落进来伴随着太阳余晖其实也还算是好看的。
小男孩的记忆里似乎他们家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变成这样大概就只有最近一年的时光,但是他的父母在他的记忆里确实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似乎一直都在为了欠债没钱争吵,后来家里就开始慢慢的被卖空,然后就是每天都会有一群人在外面砸门砸窗子闯进来不停地翻找这个家里仅剩的东西拿走一切可以拿走的。
小男孩偷偷的藏起来一本相册,相册里的妈妈身材丰腴打扮的也很Jing致,眼睛神采奕奕,身边的爸爸身材好大皮肤白皙壮硕魁梧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但很可惜他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爸爸妈妈,他的有限记忆中,爸爸是赌徒,妈妈吸毒。爸爸并不经常回家,妈妈一直在家不出门。
他不知道吸毒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妈妈不准许他接近,不准许他看,最上层的小阁楼厚实的铁门和门缝里各种各样的填充物,将妈妈经常呆的那间房封死的严严实实,很庆幸的是他的母亲几乎很少无缘无故的打他,除非他擅自蹬上那个阁楼。
小男孩走到门口把自己父亲带回来一点食物小心的分成好几份分别装好,小男孩现在这个年纪并没有过多复杂的心里活动,但他在三十几年之后的某一天趴在自己的小狗笼子里哼哼唧唧的抱着被子表示:我觉得他自己很幸运,他不知道当初是什么原因会让父母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变成这样之前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但是他可以确定在天彻底塌下来之前他的父母都在尽可能的给他食物让他活下来。并且在他母亲彻底发疯之前他几乎没有遭受过虐打。
然而三十几年只有几岁的他却根本没有多余的Jing力思考这么多的东西,家里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父母开始频繁的出门打劫拐骗,他们似乎很聪明,他们总是可以用各种方式获得一些收入,小男孩母亲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身上的溃烂面积变得更大甚至有些地方干脆是一个孔洞,幻觉也越来多。父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彻底没有回来过,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去哪儿了,小孩子的他不知道,后来有了权势之后他也无从找起,但其实去哪了也不难想,大概就是被某一个脾气不好的债主打死在了某个小胡同里了吧。
寒风呼啸着在这个破烂不堪的建筑里呼啸穿梭,全身大面积溃烂的疯子女人从最上层的阁楼冲下来抬手拖着往一处人口贩卖狂奔。
这边根本不是城市,也不是什么发达的乡镇,各种亡命徒几乎随处可见,人口贩卖在当地明码标价并不稀奇,小男孩并没有反抗,反而用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早已不成人样的女人,他心里隐隐的清楚会有这一天的,他们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之后的他就彻底没有家了。
小男孩看着那个女人把自己一把推出去满目癫狂的接过一小包别人递过来的粉末,小男孩抬起瘦弱的小手冲着自己母亲很郑重的道别。
后来的小男孩辗转被卖到了很多地方,在地下市场凭借着一双铁拳打出了名声,每日都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和各种人互殴做着特殊的表演。
再后来这个小孩摇身一变成了当时黑道上人人都想拉拢为己用的天才枪手,不仅自己吃饱穿暖甚至还可以接济一下身边的人。
已经长大的小男孩拉着行李箱满是好奇的从飞机上走下来,这是他母亲的故国,他虽然一直知道,一直在学习这边的语言但是他实际上确实第一次脚踏实地的站上来。我对这片土地有莫名的好感,即使他并不在这里长大。
天才枪手,功高震主,卧榻之侧君王不安。
上司喜欢他,拉拢他,但也恐惧他,难为他,打压制衡他。他被不同权势和资产的拥有者来回贩卖、交易、争夺。所有人都想把他据为己有,但所有都希望他只是机器没有思想。
艳阳高照的正午第一声平平无奇的枪响从广场响起,紧接着急促的枪声短短几分钟就一路传近当任领头人的卧室。枪声响的突然停的也快,但没休息了多久又开始了新一轮更猛烈的响声。
从这一声枪响开始整个半球断断续续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