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周围很暗,窗帘缝隙中的光让我眼前清晰了一点。还没有从头的剧痛中缓过来,可常年做警察的习惯,天生的警惕性让我立刻理智起来,迅速回忆发生了什么以及现在身处何处。
但是头太疼了,巨大的眩晕伴随着裂开一般的刺痛让我很难集中注意力。用胳膊支撑起半个身体,晃了晃,我又昏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睁开双眼,屋内开了灯,昏黄的暖光灯,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外面已经天黑,我猜测我又睡了一整天。缓慢起来,浑身酸痛无比,不像是被击打过得疼,应该是药物。我起身坐着,环顾四周,首先注意到我并没有穿衣服,我是裸体坐在一张又大又软的床上,这是一间非常豪华的卧室,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的脚腕被一根铁链拴着,很粗的铁链。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只会以为是哪天晚上跟某个男人或者女人睡了一觉。我动了动,很结实,而且很高级,不像是普通群众可以拿到的东西,是专业绑架人用的东西。
我仔细又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我的仇家,或者会对我做出这种事的人,我做警察,想来也是有不少,但以我的家世,这种事通常不会找上我。抛开家世,我的大名响彻京城,脾气烂的出了名,这点上我很有自知之明,说到底没人敢惹我。我把被子掀开,就这么赤裸的坐着,冷冷得看了一眼脚踝得束缚,怒意瞬间涌上脑门。
梁澈端着杯水进屋的时候,直觉让我先别轻举妄动,即使他是我发小以及前男友。
我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低声道:“ 这,干嘛呢?玩游戏呢在?”我指了指脚踝。
梁澈摆出一副才看到得表情,把水杯放下,只见他努力不臭脸,演技刻意地说:“ 是吗。我才看到。”
我冷笑一声。
如果是梁澈,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我跟梁澈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
我家军区大院,他家黑白通吃,我们两家里老子,老子的老子,都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
梁澈比我小一岁,我们两家为了政z交好,当时梁澈就天天来我家玩,小时候天天跟着我屁股后头跑,拿着别人没有的美国玩具枪到处撒野。后来上初中,上高中,我们都在同一所学校。我是我们年级的霸王,他是他们年级的霸王。但是梁澈那么臭的脾气,长大后的他根本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
我的脾气就够烂了,并且我骨子里就是挺冷漠一人,而正是这份冷漠让我为人处事也相对圆滑,或许是生活在那样的家庭,大家都怕我,却也比较尊重我信服我。
梁澈不是,他脾气比我还烂,是真的烂。
我高他一年级,当时大家都还上学,也做不出什么太过分的事,但是能想到那些几把事,我们都干的不少,家里都有钱有权,比一般高中生的生活慷锵有力的多。
我的名字很响,是因为我够帅。
他的名字也很响,是因为他很拽。
初中时偶尔我还会带着他玩玩,后来高中我就只跟同年纪和别的学校很多官宦子弟一起厮磨人生了。所以最响的不是我俩的名字,而是我高三那年,梁澈开着豪车带着他老子手下的黑道大哥们去考场门口给我不呐喊只助威这件事。
当时还拉着横幅:周海域功名成就。
这事足足被我哥们笑了一个夏天。
考完当天晚上我就叫人把梁澈喊到我面前,别人都很忌惮他,出了名的不好说话,成天垮着张逼脸。那人把他请来我当时蹦迪的酒吧,我刚喝完一杯酒,抬手就打了一下他的头,我说:“ 你神经病啊,成天闲的没事。”
虽然我很牛逼,也盖不住我听见旁边人倒抽一口气。
就在大家以为我俩要打起来的时候,梁澈笑了,给我点根烟说:“ 域哥,怎么大了还不理我了?”
那个时候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梁澈是为了爬上我的床。
大学我去了国外,印象里出国前那个夏天是跟梁澈天天混在一起,自从酒吧那次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这小子天天粘着我。秋天到了我就去国外上大学了,对我来说是真的如鱼得水,我喜欢外国的街头文化,好看的洋妞,好看的欧洲小伙。
出了国我基本不怎么用之前在国内的社交软件,跟家人联系都是直接打电话。去的第一年,有天晚上我带着个混血美女回家,跟她床上战斗过一番之后她缠着我看看中国的社交软件是怎么样,大半夜闲着也没事,我倒了杯酒答应了她。一般这种无聊的事我都懒得理,那天也是没Cao爽,想着哄下她再来一轮。
我打开wb,倒没什么别的,就是有一个账号的未读消息达到1000多条。我仔细一看,梁澈。
第二天我回了他消息,那时候跟他一年多没见,他立即回我信息,说他已经高考完,也被安排过来上学。
我慢悠悠回,过来呗。
梁澈来了之后,我发现他长大了也还挺帅的,很硬气的长相。毕竟也是黑道风气里长大的。但不是我的菜,而且我不吃窝边草。毕竟是弟弟,我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