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面色都变了,顾司予看到那个被到的小演员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攥紧,却又不敢说一句话,周围的几个演员也立刻离开了他身边,没有人愿意给他出头,谁也得罪不起陶仁宴背后那个人。
倪郝导演揉了发疼的眉心,心里一阵厌烦。
安瑾年见四周都无人说话,实在是厌烦现在娱乐圈的这股不正的风气,于是他便忍不住开了口:“真是可笑,一个糊比笑另一个人糊比”。
安瑾年抱着胳膊,冷眼看着陶仁宴,陶仁宴这个人解决不难,难的是他背后有好几个金主。
而那几个人都是圈里有名的“会玩”。
陶仁宴看向安瑾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陶仁宴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倪郝导演直接打断了他。
“好了,都安静!”
“当我这是菜市场呢?!”
“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伴随着倪郝导演这一声喇叭大吼,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人全部都停了下来。
“顾司予、安瑾年你们两个搭一下这段戏,让他看看什么叫演戏!”
倪郝导演指出陶仁宴本来要演的那段,那部分台词不算多。
“就这段”。
顾司予和安瑾年看了一眼:肖钦儿是这本书里的男二,他一直暗恋贺辞,为了得到贺辞甚至不择手段。
本来今天这场戏就是肖钦儿看到有女生给贺辞送情书后,那变态到近乎诡异的自残行为。
教室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留着斜刘海的女生含羞带臊地将一封粉色情书塞进贺辞的书桌兜里。
而窗外,肖钦儿冷眼看着女生的行为,等到女生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窗子上的人影,冷不丁地被吓了一大跳。
等认出肖钦儿后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然后对肖钦儿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老师来了,原来是你啊”。
肖钦儿是贺辞的同桌,两个人小时候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后来肖钦儿家道中落,他也因此搬了出去。
早在女生扭头的时候,肖钦儿就收起了眼底Yin蛰的光,他和善地同女孩点点头。
“过来送情书?”
女孩害羞地点点头,都说肖钦儿和贺辞关系好,两人还是同桌。
于是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咬着嘴唇,两只手紧张地揪着校服的裙摆。
“要是这事儿成了,我请你吃大餐”。
肖钦儿撇着头看了贺辞的书桌兜一眼,除了情书女孩似乎还塞了别的东西进去。
他笑了起来,两眼弯了起来,看不见眼珠。
“好啊”。
女孩跑走了,送情书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许是目前为止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
等女生一走,肖钦儿面部的伪装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他Yin森地目光看向女孩的方向,确认看不见她的身影后,这才从贺辞的书桌兜里将情书和那块塞进去的巧克力拿了出来。
情书被他撕了个粉碎,巧克力被他毫不留情的丢在地上辗了几脚。
他想了想又将地上的巧克力捡了起来,撕开包装袋咬了几口,剩下的全部倒在掌心融化掉了。
“难吃”。
肖钦儿扔掉巧克力后趴在了贺辞桌上,轻轻地在贺辞睡觉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吻,然后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从笔袋里掏出一把已经生了锈的小刀,缓缓地轻轻地将它划破自己的手腕,深红的血珠从腕间滴落,滴在了他洁白的草稿本上,看上去无比刺眼。
“第二十八个”。
空荡的教室里,只停留了肖钦儿这个意味不明的数字。
“好,卡!”
顾司予迅速收拾好情绪,从肖钦儿这个角色中走了出来。
而本来应该饰演肖钦儿的陶仁宴正在死死盯着顾司予,眸中盛满了恨意。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单纯的因为安瑾年和他贴的近而讨厌他顾司予的话,那么这场给他示范的演戏片段则让陶仁宴彻底恨上了顾司予。
正是有了鲜明的对比,才会让他的演技显得更加拙劣和可笑。
众人窃窃私语,顾司予一条就过了本该他演的角色,而他一个上午都没有过掉一条。
倪郝导演还骂他说,好好一个变态暗恋狂硬生生地被他演成了春楼里卖身的兔儿爷。
教了他几十遍都演不好,还放狠话说他要再演不好就趁早收拾收拾行李从剧组滚蛋。
顾司予下场的时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安瑾年路过他的时候直接开口嘲:“听见没有?还不趁早滚?”
陶仁宴一口银牙几尽咬碎,他不可思议地看了安瑾年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偶像滤镜碎了一地。
安瑾年学着顾司予的模样,撇了他一眼后就一眼不发的坐到旁边去拍他们的下一场戏去了。
没有了陶仁宴拖后腿,后面的戏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