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周卓璟爱赖床,总是要等很久才有人开门。
今天却有些反常,他门铃没按两下,门就被人拉开。
徐泽生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后,定睛看了他一眼,利落地带上了门。
骆一鸣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砰”的一声,吃了个闭门羹。
“徐泽生!”他恨恨地锤门,“你给我开门!”
徐泽生不为所动,转过身却对上神色复杂的周卓璟。
半晌后,三人围坐在餐桌。
周卓璟左看看,右瞧瞧,最后认真说道:“你们以后不许吵架。”
“没有吵架。”徐泽生飞快地回答。
“我才不稀罕和这种人吵架。”骆一鸣冷哼两下,“晦气!”
“好好说话。”周卓璟皱起眉,对两人的态度很是不满,“你们现在握手言和,赶快!”
他佯装出凶狠却不像,幸好屋里剩下两人都吃这套,舍不得惹他生气,只好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
手交握的瞬间,两人脸上都扬起了微笑,只有他们彼此才知道互相用了多大的手劲,仿佛恨不得将对方的手掰碎。
高中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文科班的作业多,周卓璟每次都做不完,只能抱着课本回家,奋战到深夜。
从前在周家不知道珍惜,如今独自在外,他还欠着周家的学费,自然不能再浪费时间,浪费难得的资源。
徐泽生看着心疼,想要劝他休息,又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一起熬夜。
过了九月,天气彻底凉了下来。
秋雨携着沁人的寒意悄然而至。
周卓璟坐在书桌前,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徐泽生正看着书,听见动静,立刻站起身,给他披了件衣服。
“冷吗?”他担忧地摸摸周卓璟的额头,“今晚先休息吧。”
“不……”周卓璟说到一半,猛吸一口气,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片刻后,他用纸巾捂着脸,有些难为情。
他的喷嚏来得突然,不仅没有憋住,还带出一个濞涕泡,实在丢人。
“傻不傻。”徐泽生看出他的窘迫,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又不会嫌弃你。”
“唔……”周卓璟红着脸扭头,小声说,“我要背政治了,你不要吵我。”
“还背?”徐泽生不赞同地摇摇头,“生病了就该好好休息。”
周卓璟想想也是,他脑袋重得厉害,再看书也是无用功。
于是他合起了课本,自顾自地爬上床,又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你要睡了吗?”
两人同居没多久,徐泽生就拖他出门换了张床。
新床也不大,将将够两个人躺,再多一点富足都没有。
徐泽生看他乖乖睡进了被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数理化,随手把书一塞,就关了灯。
难得早睡,他抱着被窝里的人,突然有点感激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
对方的怀抱带着滚烫的热意,周卓璟怯寒,顺势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道了声晚安,就合上了眼。
徐泽生迟疑了片刻,低下头,例行想讨个晚安吻,嘴却先一步被周卓璟用手捂住。
“感冒了不能亲。”他闭着眼嘟囔,“会传染。”
“不会。”徐泽生连忙抓住他的手,张口说着瞎话,“亲亲好得快。”
“嗯?”周卓璟半睁开眼,嗔怪地瞪他一眼。
徐泽生被他懒懒地一瞥,立刻老实下来,只低头在他颈窝里来回蹭蹭。
“感冒什么时候好啊。”他故作委屈地说道,“不喜欢感冒。”
周卓璟轻笑出声,伸手摸着他的后脑。
“徐泽生,你在撒娇吗?”
“嗯。”没有外人在场,徐泽生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清冷的模样,索性耍赖到底,“感冒欺负我。”
“感冒怎么欺负你了啊?”周卓璟被他逗笑,“明明是在欺负我好吗?”
“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徐泽生幽怨地说道,“讨厌感冒。”
周卓璟再也没绷住,抬手捏住对方的鼻尖。
“你怎么越来越幼稚了啊。”
徐泽生也不答他,默默圈紧了他的腰,心说会哭的孩子有nai喝,幼稚的人才有老婆疼。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没想到第二天周卓璟嗓子就痛得说不出话,鼻涕也流个不停。
秋雨过后,气温又降了几度,同学们都换上了厚实的毛衣。
周卓璟裹着棉外套出现在教室门口时,仍旧引起了不少人注目。
“周卓璟,你也太虚了吧。”冯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冬了呢。”
说清楚事情后,周卓璟跟着冯丽找到了当初退学的女孩。女孩名叫韩霜霜,性格内向又敏感,看见周卓璟的时候,眼里惊喜与害怕相交,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周卓璟看到她这样,心里是惭愧又难过,把来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