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周卓璟感觉到后腰的手越发收紧,不禁伸手推他,“不是说亲一口就放手吗?”
“一口还没到。”
“你耍赖!再亲下去这边脸都要肿了!”
“唔……那我亲另一边好不好?”
“徐泽生,你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有泽生在,我很放心。
二哥:我不放心!!!
第33章
隔日清早,阳光透过纱帘照进酒店的房间。
徐泽生睁开眼,对上刺目的日光,不禁皱了皱眉。
怀中的小卷毛还在熟睡,他轻手轻脚地抽出手,生怕惊扰到睡梦中的人,绕过床榻,拉下暗色的遮光帘。
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黑了下来,如同晚夜。
徐泽生回过头,望着蜷缩在被窝中的人,目光瞬间软了下来,眼底柔得可以掐出水。
他至今尤记得两人的初见。
当时他还在念小学,因为徐毅嗜赌,总是欠钱不还,高利贷便时常找上他,妄图用儿子逼徐毅还钱。有一回徐毅死活不肯还钱,他被一群壮汉堵在学校外的小巷泄愤,小小年纪的他经不住打,洁白的校服沾染上墙壁的青苔,黑黑黏黏,瘫软在地的他就像一滩烂泥。
就在这时,周卓璟如同救世主,降临在他面前。
其实救世主也很害怕,双腿都在发抖,但视线触及重伤在地的他,对方又一瞬挺直了腰板,大声遏止着施暴的壮汉。
“你们别打他,我可以替他还钱。”
怯生生又坚定的童音仍记在徐泽生的脑海,就好像常年笼罩着他的黑暗突然破开一道口,周卓璟从裂缝中探出头,再向他伸手,而破洞的背后则是他从未见过的亮光。
每个人都向往光,他也不例外。
打那以后,他每天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周卓璟的一举一动。直到有一天,他看见那群高利贷把周卓璟套进麻袋,塞入面包车。
徐泽生头一次怀疑,自己可能就是邻居阿姨口中的灾星,每个人靠近他都会变得不幸。他疯狂地去追车,但是两条腿哪里赶得上四轮的车,只是几分钟,面包车就隐匿在茫茫车流。
于是他折返回学校找老师,他隐约知道周卓璟的姓名,只是和老师提起,就看她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打电话联系校方的人。
后来的事情,徐泽生也不太清楚,只是再次见到周卓璟,对方却在郊区的一间休养院。
学校要求他们暑期到外做志愿者,他随机被分配到了这间休养院。隔着围栏,他看见周卓璟静静地坐在草坪中央,手里捧着一本画本,任周围的小孩笑闹,他也一动不动,恬静而美好。
而后他就像是上了瘾。
来回的车票昂贵,他便沿着大路跑,一趟就是两个小时,但只要看到周卓璟,什么疲惫、燥热,统统一扫而空。
那时的他还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只远远望着围栏里的人,心里有着不切实际的绮想,要是那人能独属于他该有多好。
徐泽生抿抿唇,停止了思绪。
他几步走回床边,手刚刚拉起被角,就听门外传来了声响。
时间还早,谁会如此扫兴,无故跑来打搅他的美梦。
徐泽生几乎是瞬间就沉下了脸,趁周卓璟没被吵醒,快步走至门口。
拉开门的一刹,骆一鸣的手还举在半空。
他定定地望了一会儿屋里的人,又退后两步确认房间号,登时就炸了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闭嘴。”徐泽生冷着脸,“小璟还在睡觉。”
“你你你!”骆一鸣颤颤巍巍地指着徐泽生,说话都有些哆嗦,“你昨晚和周卓璟一张床?”
“嗯?”徐泽生半挑起眉,“你有什么意见?”
“你们没有血缘,怎么可以!”骆一鸣气得跺脚,“你赶紧出来!孤男寡男的,像什么样!”
“安静。”徐泽生再次重申,想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的问话。
周卓璟显然还没睡醒,说话拖着长音,软软的好似撒娇。
“徐泽生,你在干嘛啊?有人敲门吗?”
徐泽生愣了愣,不等骆一鸣回答,就重重地带上了门。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断然道:“客房服务。”
“唔……”周卓璟挠了挠头,睡意散去不少,他缓缓蹭到床尾,伸头望着门口的徐泽生,身上的睡袍早就不成形状,领口大张地露出半边肩膀,他却毫不知情,小声抱怨道,“这么早就来打扫卫生啊。”
徐泽生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大步上前,伸手拉好他的睡袍,想要回话,房间的门却被人猛地砸响。
“周卓璟,给我开门,谁打扫卫生啊!”
骆一鸣暴躁的声音响彻酒店走廊,周卓璟抬起头,对上面色无辜的徐泽生,眨巴眨巴眼。
半晌之后,徐泽生再次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