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也得跟着去。”他语气放缓了点,但还是那么笃定。
“你去干什么?前两年我都是一个人去的,怕什么?”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你还要阿洛山的花糖饼吗?你不是最爱吃那个吗?”
赵自平哼了声:“你记错了,那是何枝最爱的,我没说过。”
郑依佩愣了下,笑了笑:“这样啊,对不起。可是你不也说过那个好吃的吗?那我这次再带两盒回来。走了,阿平,下个月见。”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就算人已过中年了,但她的背影依旧潇洒,仿佛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也没有什么能拖住她的脚步。
对于这点,赵自平既爱又恨。
两人都是五十的人了,他好像不该计较之前那些年她爱的是谁,但这件事一直像根鱼刺卡在喉咙,不定时地发作,让他难以呼吸。
就算都快成了老年人了,但还是逃不过年轻人那一套——痛苦的往往是爱得更多的那个人。
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往往是内敛而深重的,他们不习惯诉苦和埋怨,天大的委屈也能憋在心里,不肯真情流露,不肯剖心为证,自然也少了和“系铃人”沟通的勇气。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都市,深叹一口气。
但何至于迁怒小一辈的孩子呢?他几乎是在赵叙背上落下第一棍时就后悔了。可那小兔崽子也是个嘴硬心实的主。
每打一棍,他就得说一句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听得人好不为他害臊!好好一场严父训子的肃静场面让他演成了苦命鸳鸯真情戏!
哼!小兔崽子!
赵自平拨了个电话,语气俨然与教训赵叙时不同,他的声音温和而不怒自威,让人反抗不得,这是多年来积攒而来的独特的上位者的气质。
他挂了电话,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与人海,想起赵叙刚烈的眼神和坚决的态度,他孤寂的内心深处竟有丝触动。
“敢爱敢恨”四字说来简单,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他大抵还是羡慕这份勇敢决然,又叹一口气:终归是老了。
赵叙一离开人群的视线,步伐便开始变得艰难起来,背上火辣辣地疼,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他用手撑在车前盖上,咬牙歇了会儿才拿出车钥匙,准备开车回去。
老头下手还挺狠,也不知道他说话算不算数。今天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突然把新仇旧恨全招呼上了。
赵叙越想越不对劲儿,拿出手机,给他妈发了一条消息。
-郑女士,你是在山里包了个情郎吗?我找赵王有事相求,一提起你他就拿出祖传少林棍,请我吃了顿“篾片炒rou”,这可得记你一功。
-有空就告诉我你俩近日的恩爱情仇,别让我又踩雷了,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老赵开口帮衬一下。
-是你女婿的事。
赵叙刚坐上车,就收到了新消息。
无枝可依:没空。
赵叙:……哈哈,您还是这么高冷,得,我另有法子,等这头完事儿了,再回来解决家里老小孩的情感问题。
这时,停车场来了一男一女,他们的车刚好在赵叙旁边。
赵叙一眼就认出了那男的就是辰照公司副总,丁凯。
他把车窗微微摇下,身子往下一伏,趴在车头,同时支起了耳朵听。
那姑娘也就二十来岁,长相秀丽,声音清甜,她微笑道:“您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要是还有其他需求,我也可以帮您打探。”
丁凯嘿嘿一笑,揽过她的腰肢,手上也狎昵地一捏,凑到她耳根说:“知道你乖,有你好处。咱下个月就去录歌,过两个月就上头条,明年就开演唱会!不过今天嘛,你可得好好陪我了~”
姑娘将他盈盈推开,绕过车头走向副驾。
丁凯边拉开车门边道:“哎,还是缺点劲爆的,要是来点床照的话,可不得引爆头条——”
姑娘开车门的动作一僵,神色复杂地笑道:“说什么呢,还想让我□□他不成?你可找错了人,要找也得找你侄子。”然后坐上了车。
丁凯哈哈一笑:“我倒忘了他是个卖屁股的了,对女人可没什么兴趣,我就不同了,我兴趣啊,嘿嘿,可大了!”
随后便驱车,绝尘而去。
赵叙用后脑勺想也能猜出他们在说杨南予。
他回忆起那女孩儿的背影,竟觉得有一丝眼熟,仿佛被他无意中记恨过。可是在哪儿见过,他也忘了。
他没事惦记一个女孩干嘛?莫名其妙。
直到晚上听杨南予提起他的发小崔媛,赵叙才想起,他许久之前远远看过她和杨南予并肩的背影。
又听杨南予说他赚了钱之后就供崔媛读书,平日里零花钱也没少给。两个人的关系比起青梅竹马,倒更像是兄妹,但近日里,二人的联系少了些。
没想到土豆这还内忧外患上了,真实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想到这儿,赵叙揉了把杨南予的脑袋和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