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权势的确可以在我这个稚嫩的帝王面前戏弄皇权。
这个时候,表面圆滑世故的柳尚书站了出来,他说要保荐一个人。
莫问天,他在江湖上的名号不及陈天涯甚至后来的秦湮,在皇城朝堂内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卫。
所有人提到他似乎更关心此人身后错综复杂的背景:魔教前教主之子,柳家长孙,司徒家二公子司徒祈颢的唯一义子,魔教现任教主曾经天下第一影卫司徒祈颢的嫡传弟子。
莫问天身上从一开始就贴上了司徒祈颢的烙印,而他自己也只用师傅留给他的玉如意软剑,只穿和师傅一样的青衣。
影子这个词伴随了莫问天很长一段时间,清高桀骜的世家子弟们更讽刺他比不上司徒祈颢,因为他是出生魔教的江湖草莽,而司徒祈颢则是京城贵族的骄傲。
这些闲言碎语明嘲暗讽对莫问天这个人来说,大笑而过。
十几年后,所有人也开始慢慢醒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就像司徒祈颢无论再怎么桀骜不驯,他身上的气质显示着自己的世家出生。莫问天却不同,这个人只能用神秘莫测四个字来形容,没有人会猜得到他下一步会走什么样的棋,如果他明天把剑指向帝座,我想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惊讶。
“传——莫问天——”
我不知道其他人在看见莫问天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青衣锦缎,剑眉鹰目,浪荡慵懒的笑容,他其实长得很不错,英俊不凡,看起来也容易让人亲近,可是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把天下间最危险的剑!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说司徒祈颢除了父皇,谁也不跪,全天下也没人当得起他的跪拜。而现在,莫问天跪了,我并不觉得与其他太监宫女有何不同,只是当他站起来时,先前那种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他的眼光不仰不俯,置身事外,调笑戏弄,就跟刚才的司徒祈默和卓风行一样,只是这个人更加危险,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深不可测的强大气势似乎警告着世人:他随时都“会”都“能”挥剑斩断这出戏,不为任何理由。
“皇上,秦二小姐已经在宫外等候多时了。”莫问天站起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告知大家这个莫名其妙的消息。
夕儿?!
我不顾礼仪地站了起来,“传!”
“皇上是不是该亲自出去迎接你的皇后,你的妻子?”
“大胆!”
“放肆!”
莫问天微偏着头,似笑非笑,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戏谑嘲讽肆无忌惮的目光,几乎在同一时刻,大殿内的所有侍卫都拔出了宝剑。
我的怒火也升起来了,无数个日夜被朝臣们轻蔑,他们的眼中只有父皇,我就算穷尽今生也追不上的人。
突然,想起了秦夕,这段日子只有她给我温暖,我什么也不会说,她也什么都不问,只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夕儿说过她的问天哥哥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
我低头看向大殿中央的青衣男子,他像雄鹰,跟传说中的那个人一样,展翅高飞戏弄乾坤的逆天之鹰。
他的身上勇气大于自信,洒脱桀骜,这些都是被困在牢笼中的我所没有的东西。
夕儿,你信莫问天,我信你。
走下金壁辉煌的石阶,不顾朝臣们的劝诫,二十多年来我都在尽力做好一个太子一个皇帝,却从来没有做过自己。的c7
出了大殿,风很清爽,天空很高,我转身看向莫问天,他的眼神真挚温暖,透露着一种鼓励和赞赏,回头望向高高在上的龙椅,突然想通一件事:不是我掌握了皇权天下,而是皇权天下掌握了我。不想辜负任何人势必会辜负自己,人世一遭难道就这么卑微麻木地活下去吗?
不会!我先是日冕,才是皇帝,我要做的是自己,而不是父皇。
“皇上,这是早朝,您这样有失体统,如果是先帝……”
“史尚书,现在不是昊天四十二年,而是泰安元年。”
夕儿是我的妻,我的皇后,错一次又何妨,而且错的不过是规矩体面?!
从这一刻开始,我要找回自己。战胜自己。
宫门外我以为只看得见夕儿,谁知道来的却是富丽堂皇浩浩荡荡的队伍。全天下除了皇室外谁的财富第一,谁的权势滔天?
秦家!
秦夕仍然一袭素白麻衣,头戴孝花,今天的她有点不一样,柔情似水温暖贴心的女孩似乎在一瞬间长大了,一举手一抬足无不显示着不容人侵犯的尊贵气势,她来到我面前,盈盈下拜,“皇上,夕儿的守孝期已满,我把所有一切都带来了。”
她的话一说完,袁丞相、左仆射风凛和柳尚书立即带着众人跪了下去,齐声祝贺,“恭喜皇上!”
夕儿抬起头,她的眼神还是跟昨晚一样,包容牺牲,温柔爱恋。
我却想笑,袖中的拳头握紧了,压抑住喉间的酸涩。夕儿说太傅把所有一切都留给她了,最大的筹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