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盖,用手指轻轻抹了一点,涂在了武樱的人中处。
不过片刻的功夫,武樱便睁开了眼睛。
詹荀见状大喜过望,刚欲上前询问,沈寂溪便道:“阿南,快将药喂给他,他失血过多,清醒不了多久。”
武樱一脸的茫然,但是见詹荀在此倒也平静,云里雾里的就着阿南的手,将药喝了。果然,连话都没说一句,武樱便又昏睡过去了。
沈寂溪看了一眼詹荀握着武樱的手,道:“阿南,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吧。”
詹荀闻言松开手,见原本渗血的伤口,竟然止住了血,不由面上一喜。沈寂溪将对方的表情看在眼中,面色一黯,扶着榻艰难的起身,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大步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詹荀见对方离开时步态极为别扭,心知应是伤口尚未痊愈,又跪了这么久,想必应该疼的厉害。他心中一酸,想要叫住对方,又不知该说什么,犹豫了好久才憋出了一句话。
“你体内的血蛊已经没事了么?”
詹荀的声音从沈寂溪的背后传来,沈寂溪不由停下了脚步。
“你不问问他的伤势如何?”沈寂溪头也没回,怪里怪气的道。
“我信你,所以不必问。只是有些担心,怕我离你太近,那血蛊会对你不利。”詹荀道。
沈寂溪挑了挑眉,道:“我是大夫,哪用得着旁人Cao心。”说罢便挪着步子,向后堂走去,还不忘扯着嗓子对阿南道:“别忘了收银子。”
詹荀立在原地见对方离开,有些失神。老六拿过阿南方才取完药放到柜台上的方子,慢悠悠的道:“下手可真狠,都是金贵药材呐。”
詹荀闻言,忙从荷包里取了银子出来,递给老六。
老六收了银子,道:“病人暂且不宜挪动,先在医馆住一宿再说。医馆伙计人手有限,先生又行动不便,恐怕你要留下来照顾病人了。”
想到沈寂溪方才不冷不热的态度,詹荀不由有些担心,却闻老六道:“沈小先生都说了,不用旁人Cao心,想必是说你无需刻意离他太远。”
詹荀恍然大悟,沈寂溪方才之言,竟是默认自己可以留在医馆。
老六见詹荀有些患得患失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好歹你也是寂溪的救命恩人。我们家这位沈小先生,平日里没教养惯了,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也实在是不成样子。”说罢还不忘刻意摇了摇头。
詹荀闻言微微一笑,道:“六叔莫要如此说。寂溪有伤在身,还要如此劳心费神,我心中已是感激不尽。”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我是不懂。”老六去屏风后看了看武樱,对刚忙活完善后工作的阿南道:“一会儿在后院收拾间屋子出来,将人挪过去。”
阿南应声而去。
待房屋收拾妥当,詹荀将武樱挪到了后院的一间房中,与沈寂溪的房间隔了半条回廊,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
武樱昏睡着,伤口已止了血。阿南会隔半个时辰煎一碗药喂给武樱,那药只有止血的功效,待五个时辰之后便会换另一种补血的药。那补血的药是沈寂溪亲自开的,都已交待给了阿南,如今血刚刚止住,贸然用那补血的药怕会惹得伤口继续出血。
詹荀听阿南絮絮叨叨将一应安排说完,认真的应了。
末了,阿南说沈寂溪的伤口方才一活动又有些不好,他还要给沈寂溪换药便告辞了。
詹荀看着阿南进了沈寂溪的屋子,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说不出的难受。自郡城一别,他便想着能得见沈寂溪的面,如今对方近在咫尺,他却有些近乡情怯。
☆、上药
“阿南,你手轻一点,老子跟你又没仇!”沈寂溪压低的吼声虽然传不太远,但立在门口的詹荀还是能真真切切的听到。
“先生,你这两日言语间越来越粗俗了,是被打了,所以性情大变么?”阿南嘟囔道。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你给我过来……你……啊!”沈寂溪一声大叫隔着门板毫无防备的传入詹荀的耳朵,他被吓了一跳,想也不想便冲了进去。
阿南手忙脚乱的想将因为追打他而掉下床的沈寂溪搀扶起来,见詹荀突然闯入,吓了一大跳,不由将扶在手上的沈寂溪又扔下了。
沈寂溪这么一折腾,疼的龇牙咧嘴,但是看到突然出现的詹荀不由有些慌张,急忙扯被子想要遮住自己,无奈被子压到了身子之下,越扯越扯不出来。
“你傻了么……快帮我。”沈寂溪气恼的推了一把阿南,阿南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搀扶对方,却不想詹荀比他快了一步,抢先扶住了沈寂溪。
沈寂溪一愣,也忘了推拒,就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
“先生,你的裤子……”阿南立在一旁小声提醒道,不过虽然声音小,在场的人却也都听的分明。
沈寂溪也顾不上其他,忙自己将裤子穿好,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詹荀面上倒是平静,见对方窘迫,却也没心思奚落对方。
“我该去给武公子准备药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