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回来的。
“我恨他!”
“他是禽兽,是畜生,让我和男人一起伺候他,啊——”
大妃时常被招去回来就发疯,渐渐的不去也会疯,开始自伤甚至是抓起剪刀剜司马晴肩上的红色胎记。
“你不是他的儿子,他是禽兽,你是我的,乖乖的,一下就好……”
司马晴大声哭叫,拉娜方明白原来司马晴肩上的胎记和主上一样,她将对那个男人的爱全给了司马晴,现在绝望了,要剜下那个胎记,就像断去对他的情一样。
小小的司马晴挣扎不开,拉娜扯不开,一剪刀下去却被另一只手攥住,尖头扎入小小的手心,七岁的司马夜用他凝渊般的眸子狠狠盯着大妃:“阿妈,你该清醒了!”
他是个没有身份的孩子,从不叫母妃,拉娜只听他叫过一次阿妈,就是这一次。
司马晴扑进哥哥怀里,就像抱住了一棵救命的水草,从那以后,大妃再不发疯,也不说话,痴痴呆呆的不容人靠近。
司马晴依赖司马夜,想和他一起睡床板下,司马夜一掌将他推开:“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司马晴愣了下,坚持往里爬:“我要夜!”
“滚!”一巴掌把司马晴拔倒。
“我要!”司马晴爬起来,锲而不舍的往床板下跨。
司马夜发了狠的作势要推,拉娜上前抓住他的手,“他是你弟弟,你不可以这样对他!”因为心疼司马晴,她的语气有些重。
司马夜的背撑的直直的,七岁的孩子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让人汗颜的:“我是在帮他,这个地方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迟早要走,所以他不能依赖我。”
拉娜忘了是怎么松开他的手,第一次意识到了司马夜眼里的暗淡和冷漠是从何而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他并不是不需要爱,而是习惯了没有人在意的独自存活。
司马晴还是爬进了床板里,固执的抱着司马夜的腰,这次没有被推开,小脸蛋上全是满足,“晴喜欢夜,夜在哪里晴就在哪里,永远不分开。”
司马夜的面无表情,嘴角却在微微的跳动。
没有人知道,那日发生的一切,全都看在痴痴傻傻的大妃眼里。
大妃是在冬天大雪过后死的,死前叫了一整晚的“恨”,她恨昏庸的皇兄将她送到这种蛮荒之地,恨再也看不到江南的月灵秀的水,就连思念故土都不被允许,恨月氏王的薄情寡恩,恨自己空投一腔真心换来无止境的羞辱,恨命运不济产下双生子在这见不得人的暗处窝缩。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紧紧握住司马夜的手,失去聚焦的眸子没有眼泪,惨白的唇吐出的嘱托就是司马夜背负一生的重担。
“阿妈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疼过你,但阿妈也是爱你的,和晴同样的爱,阿妈这一辈子都很可悲,你要帮阿妈照顾好晴,你比他勇敢,阿妈相信你……被人一辈子踩在脚下,这种日子很难熬,只有得到王位你们才能生存,记住,帮晴得到王位,否则阿妈死不瞑目!”
大妃没有瞑目,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司马夜。
眼角滑下了最后一滴泪,眼眶瞬间干涸。
良久,拉娜听到司马夜似有似无的声音,问着那个再不会给他答案的人:“……你,真的也……爱……我……?”
也许大妃并没有痴傻,兄弟二人各自的希冀她都清楚,司马夜想离开,司马晴要跟着司马夜,她让司马夜永远也走不了,成为司马晴的依靠,满足了她司马晴的期望,满足了自己欲望,独独舍弃了司马夜的奢望。
拉娜记得大妃曾说过,司马晴就像在江南时的她,温润如和煦的春风,看着他至少能回忆起以前的自己。
而司马夜太冷漠,他封闭了自己,就像这月氏的王庭内院,永远都是一个困死人的围城,压得人透不过气。
拉娜想说,小夜是先来到这个世上的一个,也是先被放弃的一个。
门外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拉娜忙去开门,丫开门缝看了看,轻声唤道:“小夜。”
司马夜闪进屋内,眼睛马上适应了黑暗,对爬出箱子的司马晴道:“我给你易容,你装扮成阿夕去肃州!”
拉娜和司马晴同时问:“为什么?”
“这边很多事要处理,等我都解决了再接你回来!”
“夜,我不再是小孩子了。”司马晴蹙眉道:“绑着我到现在,又代替我去面对那些人,我也是个男人,这样很没担当的,我不能永远躲在你身后,危险你去承担安乐我来享受。”
“这次不同!”司马夜语气有些急躁。
“什么不同?”司马晴狐疑他轻微的失态,“王庭的那些老家伙我能应付!”
司马夜微微别开脸,躲开司马晴审视的目光,“军权交接很关键,还有俄松那几个不是好应付的,等我找机会将他们一个个收拾了再接你回来。”
“不要!”司马晴当即否决,“俄松他们目前不敢造次,要换掉几个长老也不是现在就能完成的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