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气息顺利地被魂灯吸入,这剥离神识的Jing细活儿却出了点问题——他们两人的神识一时不小心纠缠在一起,互相渗透交融,微微一动,便有种远胜于一切rou身的感触的异样快感从识海中升起。
似乎有一道轻柔如羽、重逾千钧、极冰冷又极火热、深入骨髓的异样感受从识海中流向四肢百骸。乐令全身经脉血管中似乎都有蚂蚁爬动,酥麻感自脊背升上头顶,又流向身下Yin蹻,直冲向前方阳关处。
他神色骤变,脸红得犹如滴血,半个身子都酥软得提不起力气,手上魂灯当啷落地,半伏在池煦胸前,难以抑制地低yin了一声。他越是想拆解开两人的神识,便越是紧紧纠结在一片,微一动念便似chao水般扑天盖地地涌上来,几乎淹没了理智。
池煦亦是一样脸色通红,身体微微颤抖,早已从和华阳道君的通话中撤回了神念。他决断得极快,只一明白了两人之间的问题,便立刻强行割断了自家那道神识。
神识断裂之痛与方才那侵蚀全身的激烈感受叠加在一起,弄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却还强行伸手按到乐令背后,低声问道:“师弟无恙吧……”
98、第 98 章
神识受伤固然痛苦难当,但好歹有这样强烈的痛苦压制,方才那令人几乎失去神智的情chao总算也被掐断,灵台重新恢复了清明。池煦一手用力按着太阳xue,另一只手扶住乐令,想把他从自己身上弄下去。
方才那意外的神交,虽然止于识海之中,却冲击得色身动摇,这么接触下去着实尴尬。
只是他的手稍微一动,乐令就也跟着战栗一下,唇齿间泄出极低微,却又抑制不住的缠绵声气。他的双眼紧紧闭着,眼皮都已染上一片粉色,粗重的气息喷在池煦胸前,滚热灼人。脸上晕红如血,那温度似乎能透过重重仙衣烧到池煦身上,与他尚未平复的体温连成一片。
池煦的手在空中伸了好一阵,犹豫着落到了乐令背后,却不敢再动弹,静静地等待他起身。只要微微垂下目光,便可看到那张如春风染就的面容,那双眼虽然没睁开,可它们睁开的样子却是深深刻在池煦心里,只一动念似乎就能重现在眼前。
乐令上山不过一百五十年,两人相处的光Yin加在一起也只有三五年,然而步虚峰上这五个师弟妹中,最得他信重的却也是乐令。哪怕明知乐令在外头学了魔法,明知他许多时候去向不明,连弄来的宠物还是孩子都来历诡异,可是池煦还是对他完全信任,不必加一丝提防。
而今日乐令为他剥离神念之事虽然做得不大完美,却也都是因为过于担心他。当时若是先将那道气息弄出来,就不至于这样尴尬……
可若是先弄出来,也不会……也不会有这样亲密接触的机会了。
池煦下意识地将手臂收紧了几分,只觉着陪伴自己多日的冰冷空寂此时都化作了一片静谧温暖。若是以后千百年都这样互相支撑,安安静静地生活,未尝也不是一件美事……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竟夕,比起之前那样似欲将人撕裂的激烈感触,倒还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相处更能持久,也更不容易失去。
“是我失手,牵累师兄了。”乐令倒是终于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声音还有些干哑,脸上红晕倒是消散了些,呼吸也已经平复,看不出方才曾有过那几乎丧失神智的模样。
“无妨。”池煦将他扶起,顺手将一道真炁送入,帮他平定体内紊乱的气息:“我明白你的好意。这也是我做事不谨慎之故,下回我做事时都会与你先商量,免得你还要担心我的安危。”
乐令向他笑了笑,心里却实在尴尬得不得如何是好。方才那一刹那神识相交,身心交感,顿有种全身内外都赤果果展示在人前的感觉,实在比睡了池煦还要命。他的心神一直不能完全平静下来,匆匆找借口离开了池煦的洞府,抱着仍在沉睡的湛墨回到洞府,对着光秃秃的石壁发呆。
也不知池煦现在感受如何。
方才池煦的脸红得和出了血一样,连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会不会以后也尴尬得不愿见他?可他还想让池煦帮忙抚养湛墨,老是这么见了面就脸红可不成啊。
魔修虽然擅长玩弄人心,但池煦不在这个“玩弄”的范畴之内,反而是他将来对付两个阳神真君的倚仗,对待起来总有些不好掌握分寸。乐令叹了口气,把裹着湛墨的襁褓放在蒲团上,自己到洞府外头挤羊nai去。那羊在他面前倒是十分温顺,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站着,连叫声都不敢发出来,唯有ru汁落入桶中的哗啦声在这片安静的山崖上不停响起。
飒飒山风中忽地传来一道微带压抑的清朗声音:“你回山之后竟直接去了嵩里峰,也不回问道峰交待一声,我……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很担心你,你这就随我到陵阳殿拜见师父,听一回道吧。”
乐令闻声望去,便见眼前石坪上站着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衣青年,神色冷淡、眉宇间却比从前沉郁了几分,正盯着他面前的山羊和手里的木桶,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不确定:“我听说你带了个孩子回来,这羊nai就是为了他挤的?那孩子是你的……你从哪带回来的?罗浮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