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身的火,这会儿她又这番模样,只觉得这火烧得越发旺盛。他转了转眼珠,俯下身正对着她,“咱们做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怕什么?”一边说,一边就将手不规矩地探入了被子里,他的手刚碰到沁宁,她就将身子打了个转儿,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
靖承干脆将她连被子整个圈禁在自己的怀里,朝她耳朵边哈气,“看你躲到哪儿去。”说罢,便俯身来吻她。沁宁左躲右避,就是不让他得逞。
靖承见她红唇微微上翘,满脸看你还能那我如何的表情,一颗心砰砰地在胸腔内跳动,原以为她总是清清淡淡的模样,没想到还有这样娇俏可人的一面,越发目眩神迷起来。
沁宁见他双目似是燃着一团烈火,也知道他是忍到了极限,也不忍心再逗他,莲藕般的手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靖承的一颗心简直像是要飞到天上去一般……
这一夜自然是红烛翻浪,极尽缠绵,只是令沁宁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就有一个人将她打入了无间地狱。
见面的地点约在南京路边的咖啡馆。
咖啡馆里的光线很是明媚,有人在弹钢琴,巴赫的曲子,一如既往的悠扬悦耳。那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孕妇装,柔柔的黑发披散开来,显得异常柔美。
“霍少夫人。”她站起身,冲她笑了笑。
她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呵,足有六七个月了,这女人还真是聪明这时候才把事情捅出来,这孩子不生出来还不行了。
她慢慢地落座,背脊挺得笔直,嘴角往上勾了勾,“柳小姐。”
“我很惊讶,柳小姐居然会直接来找我。”沁宁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似笑非笑。
柳扶君抿了口咖啡,似乎有些局促,“我原本是想一个人默默地生下这个孩子,此生此世能孕育他的孩子我已经和能满足了,只是我想我没有权利剥夺一个孩子得到父亲的爱的权利,所以,我想,假如可能的话,少夫人能不能宽宏大量,等我的孩子出生后接回霍家,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你放心。”
沁宁冷冷一笑,“柳小姐打得真是如意算盘,我同意固然好,霍靖承看着孩子自然忘不了母亲,指不定哪天就将你接回去做了二夫人。假如我不同意,你再跑去见霍夫人,霍夫人盼孙心切,自然不舍得,恐怕你也能达到目的。”
柳扶君连连摇头,眼底已经有水雾萦绕,端得是我见犹怜,“不是的,少夫人,你误会了,扶君哪里能奢望嫁入霍家?”
“我劝你还是别打这个如意算盘,我没有这个容人呃雅量,放任别人的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柳小姐是个明白人,现下是什么政局,你应该很清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霍靖承如果没有凌家的支持,恐怕中央军就要易主了。你觉得你是谁,在他心中有这样重的分量?”
柳扶君被她一席话说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死死地咬着下唇。
沁宁轻笑一声,“你也别不服气,有时候人的身份就是能决定很多东西。这个孩子,你生下来也好,不生下来也好,反正只要有我在一天,就别想踏入霍家的大门。”
说罢,缓缓地起身,“柳小姐保重身子,先告辞了。”
她走出咖啡馆,抬头一看天上,一片白茫茫刺目的光,她心下茫然,呆呆地立在原处。随行的侍从官见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夫人,可是不舒服?”
沁宁摇了摇头,弯身坐进了汽车里,“去军政府。”
汽车开得又平又缓,她坐得笔直,双手紧紧地交握,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眼见得军政府大院就在眼前,她却一声厉喝,“停车!”
坐在前头的侍从官疑惑地回过头,“少夫人,怎么了?”
沁宁的手缓缓地松开,整个人亦像是松了劲儿的弹簧,缓缓地靠在汽车的靠背上,“回玉柒官邸。”
官邸的花园内种了许多迎春花,金黄的一片,她脚步却莫名有些发软,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她伸手摘了一朵花下来,指尖微微使力,将好好的一朵花拧碎,黄色的花汁沾了满手。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眼睁睁地看着美好的事物在自己的眼前毁灭。
她一个人坐在房内,等着天色一点点地变黑,无数灯光亮了起来,一闪一闪,像是夏夜的萤火虫。
吱……
门被轻轻推开,有脚步声轻轻地响起,他从她身后环住她,“怎么不开灯?”
沁宁全身一抖似是吓了一跳,然后一点点地掰开他的手,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
霍靖承的心陡然一沉,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事?”
黑暗中的他五官并不是那么分明,模模糊糊的,像是晕开的墨汁,她低下头,幽幽开口,“恭喜你了,霍靖承,你要当父亲了。”
靖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沁宁怀孕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是颤抖的,“你有了?真的?”
沁宁冷笑一声,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我哪里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