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紧紧抱住。
汲向灵浑身动作一僵, 虚虚回抱着他,问道:“怎么了?”
“我怕一松手你就不见了。”
“我怕你听到那些, 会跟温安之走。”
“我怕......”
他是在汲向灵被打后到的,刚好把那名将领所说的话一一收入耳里, 说真的, 连他一个大男人在听到那些话时, 心里也不禁受到极大的震撼,何况是她。
要知道温安之可是一个将军,两军对敌之际, 他居然因她签下了投降书,不战而败,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在一幅洁白赛雪的纸上滴落一滴墨水,墨水在纸上晕染开来, 从此人们便会只看到那滴墨水,忘了墨点外,剩下洁白的地方。
不得不说, 在听到温安之所做的一切时,若说心里面没有触动,那肯定都是假的。
回想当初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那个将领说得对, 她想了自己,想了季邵风,唯独没有想过这个军队的最高决策人——温安之,他的处境。
她自己不仅是公主,还是监军。神思帝给了她一个这么重的权力,她不但没有做好自己的本份,还给温安之添麻烦。
说实话,现在的一切局面,都是她作死作出来的。
她才是最大的罪人。
是她连累了温安之,对不住这里的每一个人。
“汲向灵。”
她静静应道:“嗯?”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还不待汲向灵接话,他补充道:“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我没钱没权,唯一比别人好的,就是身上这副破皮囊而已,我不及温安之为你做了这么多,但是我还是很贪心的让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说到尾处,季邵风的嗓音里染上一丝苦涩。
他不敢看汲向灵的眼睛,怕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犹豫或是否定的情绪。
感受着越发收紧的怀抱,还有身后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汲向灵抬起头来,看着那轮皎洁的明月,说:“好。”
季邵风,你就是你,也是我心间抹不走的朱砂、永远的天上月。
“再说一遍,好吗?”
汲向灵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说:“好。”
她想,她这辈子就真的栽在他身上了。
温安之的感情,很抱歉的说一声——
她只能辜负了。
何况,温安之对她的感情来得太过突然,她猜,有一部份,定是跟原主有关的。
****
自那日的一番闹剧后,军营里出奇地安静,出征的大军带着满腔热血而去,但是却是颓然而返,军中大多数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温安之怕再有人sao扰汲向灵,下了死令,禁止任何一个士兵接近她三丈范围之内。
因此,所有的人看到汲向灵也是绕路而走。
不知不觉间,她这个公主便成了过街老鼠似的,没有人敢接近她。
按着原路往京城走去,或多或少,温安之这个不败战神居然败了,还是不战而降,这个消息任他再怎么封锁,也肯定是会流传到京城里的,何况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它堵住。
在京城里,一时之间,传起了许多流言蜚语。
一说是温安之与挞查勾结,给了他们很多好处。
二说温安之是挞查派来天I朝的卧底,潜伏多年,现在终于要发挥他的作用似的。
更有甚者,说温安之是想借外族之手,将神思帝从龙椅上拉下来,取而代之。
他以前立下的战功好像都被人忘记了似的,人们记得的只是他带给他们的耻辱。
安定将军,这个名号代表的再也不是荣耀,而是讽刺。
在京外不到五十里的地方,汲向灵便已经听到了这么多流言,每听一个,她的心里就凉了半分。
摆摆手,打断为她报告的侍女。
“先退下吧,我不想再听了。”
“是的殿下。”
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季邵风,她问:“依你之见,这些流言可信吗?”
季邵风浅浅抿了一口茶,说:“可信,京城里的人吃饱了撑着的,的确会这么想。”
“我们有办法吗?”
“暂时想不出来。”
不是季邵风不想帮,是他根本就没有能力,他来这个世界时的“先天条件”不足,任他想到什么办法,也没有人脉,而汲向灵也不过是一个公主,朝中的事也不好参与。
“我去找温安之,问问他有什么想法。”
季邵风手里突然一抖,茶杯脱手而出,他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片,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不在焉的说:“好,你去吧。”
汲向灵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微微颔首,说:“那我去找了。”
“嗯。”
想起来,温安之也很久没有主动来找过她了。
她去过找他几次,要不就是被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