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只是许天赐还是有些糊涂,他抓了抓头,便问,‘是那个想娶你妹妹的孙家少爷?'
陈三郎又写道,‘他是个傻子。孙少兴是他爹。'
许天赐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心想,怪不得。只是他这时偏偏又想到那位老婆婆说起陈三郎的话来,说三郎若是能开口讲话,只怕早就同人做了亲。
陈三郎见他满脸通红,一副憋闷不已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又怎麽了,暗暗的叹了口气,擦掉了桌上的水迹,又写道,‘等野蚕结了茧,我就去带她回来。'
许天赐忍不住啊了一声,心想,这麽快?
陈三郎看著他,微微的笑著,似乎很清楚他为什麽会这样吃惊,所以并不在意。
许天赐有些想不通,就问,‘那个孙少兴既然三番四次的找人来和你说这事,恐怕不会那麽容易放人罢?'
陈三郎冷哼了一声,许天赐的心就是一跳,这个人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过,突然听到这麽一声,他心里就有些发毛。陈三郎在桌上写道,‘我自有主意。'只写了这话似乎还嫌不够,又用手指沾了沾水,极其不忿的又写道,‘孙家横行霸道,欺我兄妹,实在可恨。'
许天赐心口一跳,便又问,‘那个傻子欺负你妹妹了?'
陈三郎无声的叹了口气,笑了一下,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陈三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写道,‘他还不配。'
许天赐没说话,三郎家里双亲俱已不在,那麽长兄如父,他不想自己的妹妹嫁入孙家,那自然是他拿主意了。
再说了,孙家的确可恶,儿子还是个傻子,怎麽配得上三郎的妹妹?
可那个傻子毕竟和三郎一样都是人,不象自己,只是只狐狸,还是只公的,只怕更不配。
许天赐想到这里,就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陈三郎见他这样,便又写道,‘别担心。'可他一开始追问这人究竟是打定了什麽主意,这人的指头却又不动一下了。许天赐知道这人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了,心里也有些生气,却也暗暗著急。他很想老老实实的听陈三郎的话,不去担心,可有了上一次的事,他哪里还能放心得下。
只是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来,就问道,‘三郎,你妹妹一定生得很好看罢?'
陈三郎疑惑的看向了他,眼神变得警觉了起来,硬邦邦的写道,‘你不能娶她。'
许天赐先是呆了一下,心想,我为什麽要娶她,可等他回过了神来,明白了陈三郎的意思时,心里突然一阵刺痛。
许天赐抬起了头来,僵硬的看著陈三郎,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我知道我是狐狸,配不上你们。我只是想说,天香姐有一种胭脂,擦了就可以改变相貌。'
陈三郎愣了一下,手指动了一下,似乎想去沾水,写些什麽,但手举了起来,在半空中僵了好一阵儿,最後只写了一句,‘你不必担心。'
许天赐没说话。
陈三郎是不会一辈子留他在身边的,他其实早就知道。等到陈三郎把妹妹带回来,与孙家撇清,他就更没有理由赖在这里不走了。
陈三郎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他明白,他也知道,就算陈三郎不会开口讲话,可又聪明,又有主意,又很温柔,怎麽会有姑娘不想嫁给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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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许天赐却忍不住要想,这个人自己娶亲的时候,到底会选什麽样的姑娘。这样一想,他的胸口上好像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那麽重,压得他都喘不上气来。
陈三郎见他闷闷不乐,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便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抬起头来,然後又在桌上写道,‘晚上炖鸡给你吃。'一面微笑著看著他,可许天赐哪里高兴得起来,他宁愿以後再也不吃鸡,只要陈三郎别赶他走,别娶妻生子。
可他用尾巴尖儿想想都知道,这怎麽可能?
许天赐委屈的看著陈三郎,吭吭哧哧了半天,可心里想说的话,却连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可叫他怎麽说得出口?
陈三郎疑惑的看著他,似乎在奇怪他怎麽不象往常那样满心欢喜的扑过来,但却耐心的等著他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许天赐抬起了头,咬了咬牙,终於问了出来,‘三郎,你若是娶妻,想要娶什麽样的姑娘?'
陈三郎愣了一下,看著他眯起了眼,可放在桌上的手指却连动都没动一下。许天赐偷看著他脸上慢慢认真起来的神情,心里突然无端的焦灼起来。
陈三郎看了他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都变成了块石头的地步,可不知道为什麽,陈三郎看他的眼神,让他很想说点儿什麽,很想做点儿什麽,可他又很害怕,害怕万一自己真的说了什麽,做了什麽,就会听到更可怕的回答。
他只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