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小雨了。”他和姜云雨向来心意相通,不用说出口姜云雨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顿时心中一阵刺痛,面不改色应了下来。
文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急得直跳脚。“你是死人呐,他这么利用你都不反抗!”
白家使的是最简单的美人计。姜云雨离开欢场多年竟为白清恒又一次挂牌接客,旁人见了都要为他鸣不平,只有姜云雨一人还是笑意yinyin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不仅亲自上门找殷无垢借情红楼作掩护,更是给自己挑了个良辰吉日挂牌。
情红楼是南江名楼,楼中新得一绝色美人的消息不出几日就传遍南江城大街小巷,到了挂牌之日南江城几乎一半的人都涌进情红楼,就连相邻街上也站满了人争相一睹美人风采。
殷无垢抱剑靠在柱子上看热闹,听见楼中上了年纪的老/鸨聒噪着大叹今日盛景堪比三十年前,说到激动之处两片猩红嘴唇张合不停唾沫横飞。他收回目光看向房中,文月和一干侍童正绕着姜云雨打转,这场景倒像是闺女出阁一般。“今天生意不错。”
姜云雨抬头看他一眼,“收成分我点。”
殷无垢瞟了眼文月手上的白衣,“可别砸了我招牌。”文月听了直撅嘴,一抖手上衣服,“殷老板也这样觉得?这白的看着像戴孝,实在晦气。小雨要不换件红的?”
姜云雨随手一拨,身上披着的衣袍落到地上,浑身赤/裸站在房间中央。他这样大方,几个小童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羞红着脸不敢看。连文月都被这具美好的身躯看得有些晃眼,愣了片刻才伺候对方换衣服,边动作边偷偷瞟殷无垢,动作好似护仔母鸡生怕自家小鸡被野狼叼走。
殷无垢注意到文月动作,嘴角勾了一下。“白清恒还真是舍得,也不怕你被别人占便宜。话说回来他人呢?”
“自然是押着陈老三认人。”
殷无垢冷笑一声,他本就不喜欢白清恒,要不是看在好友面上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少顷,姜云雨未施脂粉,一身书生打扮。他收敛神韵,再抬起头时,艳丽的一张脸上找不到平时的一丝轻佻,仿佛最正经斯文的士林儒生。
“哎呀。”文月低呼一声,姜云雨这模样连他看得都心动。心念一转就知道对方要□□良为娼的把戏,匆匆下楼找老鸨商量一会儿怎么演戏。
姜云雨冷冷看殷无垢一眼,“如何?不会砸了情红楼招牌吧?”他如今气质与先前大不相同,这一眼如飞雪携裹着冷厉,看得人几乎要冻住。
“芝兰玉树。”殷无垢先是夸了一句,然后仔细想了想,“路上小心点,当心被人扒了拖房里。”
姜云雨朝他翻了个白眼,走了几步觉得手上缺点什么,路过殷无垢时顺手借走了对方佩剑。殷无垢失笑,“你这样子谁敢碰你。”注视着对方的背影,他突然叫住姜云雨低声道,“小姜,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你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当个才高八斗的书生公子。”
姜云雨背影僵了一下,仿佛没有听到般独自离开。
这一夜姜云雨名声大震,第二天整个南江城都知道情红楼有一个堪与当年第一美人媲美的绝色美人。尤其是这美人气质高洁,绝非寻常莺燕,满腹经纶书画双绝。如此惊才绝艳的美人居然沦落风月场上,坊间猜测不休,一时间谣传四起,不知多少人想要一亲芳泽。
对此姜神医有何感想?答案是什么都不想。昨夜为了唬人,他把几年前萧宿峦教的剑法舞了一遍,他学得偷懒十招里只记得六招,索性那些嫖客光顾着看腰和脸,没人看出他的蹩脚剑术。几年不练,兴起之时,他老人家把腰给扭了。后半夜白清恒又像吃了春/药一样,衣服都不脱就把人压在榻上劳作半夜。姜云雨瘫在床上浑浑噩噩,丝毫不知外面已经把他传成了卖身葬父逼上梁山的二十四孝美书生。
傍晚时分姜云雨睡得正欢,突然身上一凉,耳边像有十几只鸡在打架。
“姜小雨!你要死啊!”文月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尖叫,不时掺杂着红英拍头跺脚和彤英倒抽冷气的声音。“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说好的高冷美人呢!”
姜云雨一身痕迹趴在床上,隔了许久才缓缓撑起头。睡意朦胧,红唇微肿,不用猜也知道昨夜做了什么好事。“吵死了。”
文月叉着腰劈头盖脸把人骂了一通,“你看你这样子怎么接/客。”又指挥红绣和彤英替他洗漱,“多拍几层粉盖掉脖子上印子。”
“腰疼。”姜云雨可怜兮兮扶着腰。文月瞪他一眼,这能怪谁?“舞剑把腰扭了,伤着呢。”文月不理他,姜云雨陷在松软被子里掰着手指找理由,“都怪殷无垢那小子佩剑太沉。”
“你少推到我头上。”殷无垢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扫了眼房中一地衣服,“快起来,有人出一百两点你。”
“才一百两。”姜云雨嘟囔几句,想必是在骂殷无垢抠门,一百两就摆出一副逼良为娼的老鸨嘴脸。
“金子。”
姜云雨猛地坐起身,由于起得太快,他不得不捂着腰直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