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上移开。李好一个人在稀疏的货架子上看了一圈,拿了一瓶陈醋又挑了几袋保质期内的零食,李好放到货柜上问:“一共多少钱?”
老太太这才抬起松垂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柜子上的东西才慢吞吞地说:“一共十三。”
李好从裤兜里掏出钱交到老人手上。老太太干枯的手一边在旁边捏开一个塑料袋一边问:“你是街尾老李家的小孩儿吧?”
李好诧异地抬起头,不明白老太太的目的,但依旧回答说:“是。”
“哦,呵呵呵呵,”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沟壑纵横的脸上突然笑开一朵花,浑浊的眼睛望着李好像是迸射出最后一点光芒一样,丝毫没看到对面李好几乎招架不住的表情自顾自地问:“你老爸李义仁,我认识他哩!小时候还和我家二娃一起玩过。你家还是在后街最里面那是不?”
李好茫然地点点头,想要马上东西赶紧结束这段对话,奈何老太太抓着塑料袋不放手,又说:“哎呀!那可是个好地方哩!老一辈的人就说那里风水好,不然老李家怎么会出了你们父子俩这样的人物哩!”
深知自家老院子是个什么地理位置的李好忍不住在心里呵呵两声,就老院对面不远处那个臭水沟就让不少人望而却步了真不知道这风水好是哪位眼神不怎么好使的高人说的。
那老太太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丝毫不见刚才冷漠不语的样子。啰啰嗦嗦绕了一大圈,老太太又说:“不过我悄悄告诉你啊,你家那个地方的好风水持续不了多久了!”
李好这回彻底断绝了继续听这老太太絮叨下去的想法,从那双暗黄枯竭的手中用点力拿回自己那两袋零食和那瓶陈醋,李好头也不回地打开大花伞走了。
“唉唉!别走啊!你们要是想卖房子可以来找我!”老太太的声音依旧在身后不死心地传来。
“嗤。”李好冷笑着低头踢开家门口碍眼的石子,结果不小心把土路上的土渣弄到了脚上。暗骂一声,一手打着伞一手拎着零食,李好没办法只能单脚着地,不断抖动着沾上土的脚,从远处就看家一个人肩上搭着伞在土路上抖动不已。
正寻思自己家里那巴掌大的院子哪里值得让那老太太瞧上了眼,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让李好即使在大夏天里都能吓出一阵冷汗的声音:“请问李好家在这吗?”
李好猛地一回身,连带着肩上的大花伞也一起做了一个大旋转,惹得身后的人怕被刮到也向后退了一步。
“老师?!”李好拎着醋瓶子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
谢文君挑挑眉,显然没想到自己从远处看到这个打着花伞的人竟然是自己要找的人。微微低头瞅瞅这个踩着一双人字拖,浅蓝色波浪纹沙滩裤,白色大半袖又扛着一把明显能容下三个人的大花伞,谢文君笑笑说:“导师有责任好好了解每个学生的主要信息。”
“呵呵。”李好尴尬地笑笑,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把这尊佛爷从自己家门前请走。
一向了解李好的谢文君当然知道少年现在又动了什么心思,一只手拎着一盒茶叶的他用另一只手抢过那把大花伞举到两人的头顶,看着那双惊愕的眼睛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大大的花伞完全罩住两个人的头顶,光线投过来映得两人周围都是缤纷的明亮颜色,李好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问:“什,什么问题?”
“这儿是不是李好家?”谢文君说。
“呃,不是。”李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我亲戚家。”
“李好!”没等谢文君做出反应,李好家的大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李老爸响亮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李老爸系着围裙的身影也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买瓶醋怎么这么长……”
“这位是……?”李老爸突然打住了话,疑惑地看着李好身旁撑着伞的男子问。
“您是李好的父亲吧,我叫谢文君,是李好在学校的导师,这次出差,就在这附近,顺便看看他。”谢文君一看到李老爸马上收起伞自我介绍道。
“是谢老师啊,我家李好经常提起你,在学校真是多亏谢老师照顾了。快进屋快进屋!”李老爸对眼前这个谦逊温和的谢老师印象很好,连忙请进屋后,又转头对着呆滞的李好说,“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进屋给谢老师倒茶!”
“哦。”无辜被吼的李好摸摸鼻子,不情愿地答应一声,乖乖滚去厨房烧水沏茶。
把茶筒打开,估量着捏出一些放进洗好的杯子里,李好一边把滚烫的开水倒进去一边琢磨谢文君今天来这的目的――虽然自己谈不上了解谢文君,不过李好也知道谢文君今天不会在老爸面前胡来,难道真就是来这看看喝杯茶?李好端着两杯热茶,目光盯着水面上翘起来的几绺茶叶,心思也像这些茶叶一样起起伏伏。
也不知道谢文君那张被好茶叶惯出来的舌头能不能受得了自己家这点二十一斤的散茶叶。
“谢老师还没吃饭吧,正好我在做饭,要是不嫌弃,谢老师也尝尝我的手艺。”一进里屋,李好就听见老爸坐在老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