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再也写不出一句话。幸好张承端给他安排的房间带有独立的卫生间,不然他憋尿就得憋死。
大概十一点这样,曹维开始按部就班地洗漱、上床睡觉。住别墅的这些天,他就是这么过过来的,该吃吃该睡睡,其实比之前整日里被严密监控好多了。至少,他大多数时候是独立且自由的。只不过,夜深人静睡不着时,他也会偶尔辛酸罢了。
曾经以为会一辈子对他好的人,会弃他于不顾,也会用他身边的人威胁他,还会一句句恶毒地中伤他。那么多年他们相处的朝夕却柔软不了他端哥的心。人啊,变得你再也不认识的时候,最让人寒心了。
这一夜也不知睡着了没有,曹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起床收拾好课本,一开门,差一点就被横着的长腿绊倒。张承端靠着墙,坐在地上睡着了。一旁的烟灰缸里摆着满满的烟头,实木地板上零星飘着些烟灰。男人的头发耷拉着,眉目是没有防备的松垮,眼底还有一丝丝的Yin影,被主人遗弃的柯基一样,哪里还有半点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恶狼样儿?
曹维大步从男人身上跨过。他从来就不是个心软的人。
下班回来,曹维又远远看见张承端像雕塑一般微微弓着腰,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依然在抽烟,比早上见到时更为邋遢了。他走近,直接绕过人开门。
张承端叫住他,“下周二你过生日,我请了严兴东升他们,这样……你应该能高兴点吧。”他的声音有点哑,不知是感冒了,还是烟抽多了。
让别人来观摩他们畸形的关系?曹维攥紧拳头转身,对上的却是疲惫不堪的双目。一直没睡么?心隐隐地被什么东西戳着,微微刺痛。本以为再也不会因张承端的任何表现而动容,他却还是不忍对方这般辛苦。他咬咬牙,别过脸去,冷冷道:“随便你。”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张承端起身走近了两步。
曹维心虚地快步离开。
严兴开着车七拐八拐地绕上了张承端在山上的别墅。东升坐在身旁一言不发,直直看着前方,紧张得如同面临大赛的运动选手。
“东儿?”
“嗯?”
“别紧张啊。”
“谁说我紧张的?”
“那你拽着衣服做什么?”
东升慌忙松手,抿嘴道:“今天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这个呆子。严兴笑了笑,“端哥不会揍你的。他上次也吸取教训了,在家养伤,好几天都没露面。再说了,今天是曹维生日,他更不可能了。”
“终极BOSS不都是以搞破坏为目标而存在的么?”
“张BOSS的目标是曹维,又不是你,别担心了。”
东升看了看他,又强调,“无论无何,一定站在我和小维这边,记住了!”
“遵命,东哥。”
……
到了张承端的别墅,严兴拉着东升跟张承端打了招呼。两个人都死撑着赏了对方一个臭脸。
东升一见到曹维就粘了过去。严兴撇撇嘴,不爽地跟张承端坐在吧台。张承端给他倒了酒。
“陈青跟你说了没?”
“秦音的事?”严兴晃了晃酒杯,“你和陈青走得很近。”
“我想他做我的法律顾问。”
这墙角挖的。严兴更加不爽道:“陈青不会去你那儿。”
“谁说得准呢。”张承端眯着眼睛看他,十拿九稳的样子。
“哪里来的自信?”
“他可以同时担任两家的法律顾问,我没意见的。”
这……勉强可以接受。严兴小酌了一口酒,家有严妻,不敢多喝。
张承端也不看他,一杯一杯地灌,“秦音在暗中透露你们的消息。”
“我知道。”
张承端挑眉看他,“宅心仁厚啊。”
“我欠她的。”严兴真诚地说,“她的专业能力很强,金融那块做得比我好。”
“所以我才提醒你,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你的公司变成她的。”
“我自有方寸。”严兴顿了顿,拍了怕张承端的肩,“你来N城这么久,不要回去看看么,除了金融这一块,张氏的其他产业可都在S城。”
张承端往沙发方向看了一眼,“曹维在这儿。”
“你不该打陆启的。”
“那小子明显对曹维有意思。”
“那怎么样?他才高三,这么没自信?”严兴微叹了口气,“陆家在N城也有头有脸,小狼崽子过几年不会比你我差,没想到你会动他。”
张承端闻言轻蔑地笑了笑,又陡然凌厉起来,“不管他是谁,敢碰曹维,我就弄死他。”
严兴叹气道:“本末倒置了。”本来事情没这么糟的,这一打一威胁,还不把曹维推得远远的?
张承端闻言一愣,半晌没吭声,之后仰头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许久,他眉目黯然道:“曹维在我身边,我才睡得着。”
严兴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