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直那样么。”严兴叹了口气,“他俩的事别管了,张承端什么事做不出来?亡命徒。”
东升没接话,严兴也许说得没错,但对于曹维,他不会袖手旁观。他别过头,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心里沉甸甸的,难受得厉害。或许今天他帮曹维出了气。那么明天呢?以后的以后呢?他不在的时候,张承端又不知会怎么肆意妄为了。
“别太担心曹维。”严兴看透了他的心思,“张承端会打你,打我,但不会打曹维。”
“哦?是吗?”信封那一下不算吗?当年曹维的胳膊不是张承端弄断的?东升闭上眼睛,躺在舒服的座椅上,头疼得厉害。幸好,他身边还有严兴。
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严兴没质问过秦音。出于对女性的尊重,更因为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朋友。
秦音坐在他的对面,优雅地喝着下午茶。
无论情况多么糟糕,女人总是秉着这样无懈可击的完美,泰然自若。男人们对她趋之若鹜,她却喜欢着他,一直坚持。
“我喜欢东升。”
“我知道。”秦音自嘲地勾起嘴角,看他的时候,冷幽的眼神多了些温柔,“我不甘心。”她露出悲伤的神色,“你原来那么喜欢我。”
“人都是会变的。”通常,严兴不怎么会干脆地拒绝一个人,可有些事拖得太久,对大家都不好。
“那你也不会喜欢东升太久。”
严兴忙说:“那不一样。”
秦音嗤笑,“别对我说你有多喜欢他,我不想听。”
一时空气凝固,拒绝的话有多伤人,严兴不是没体会过。可世间安得两全法?“找个喜欢你的人好好过,不比这样干耗着好多了?”
“说了我愿意。”秦音抿了口茶,抬眼看他,“阿姨会接受东升?一个男人?”
对方的一针见血瞬间戳破了严兴的镜花水月。他没底气地看着秦音,强撑道:“我妈会尊重我的选择。”
秦音嗤笑,“是吗?”
也许吧。严兴第一次没有绅士地送秦姑娘回家。该撇清的他会撇清,该争取的他也会争取。
被张承端打得像馒头一样的脸还没消肿。严兴抬手摸了摸鼓囊囊的眼泡,东升立刻“嘶”地一声跳起来。
东升顶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你今天怪怪的。”
严兴故作轻松道:“嗯,下午找秦音聊了聊。”
东升立刻警觉起来,“她说什么了?”
严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对我还是念念不忘,我也是很矛盾啊。”
东升嘴角抽搐,不想搭理他,转身回卧室。
严兴屁颠屁颠跟上,抱着人,后怕地问:“你不会再丢下我不管吧?”
东升转身看着他,锤了他一拳,“目前不会,你又乱想什么?”
严兴磕巴道:“我妈……可能没那么容易接受。”
东升反过来抱住他,“我爸妈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严兴皱眉,“那怎么办?”
东升淡淡道:“谁也拦不住我。”
看着小圆脸坚定的样子,严兴悬着的心稳稳地落在铺着海绵的软垫上,安定下来。他笑着说:“我跟你一样。”
张承端一直相信自己对曹维是有耐心的,但当他看到那人每每和一个名叫陆启的小子出双入对时,他的耐心显然不怎么够用了。
信封里装着曹维和陆启琴瑟和谐的日常。那一下,他没控制住,就那么劈头盖脸地扔了下去。东升会出手,他是意外的,但也是他活该。曹维是再也不可能主动回头了,至于被动让那小豹子服软,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他认定的东西,他要做的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
“让我见张承端!”“张承端你出来!”
办公室外面吵得厉害,曹维还是来了。张承端立刻让秘书放人进来。
曹维一脚踢开门,怒气冲天地看着他,“为什么要针对小启?关他什么事?!”
“小启?叫得够亲热的。”
曹维面部扭曲着,震惊地看着他,“你脑子进屎了?小启才高三,他懂个屁!”
真是欲盖弥彰。张承端起身,慢慢向喘着粗气的人靠近。曹维白皙的皮肤因为情绪的波动透着粉嫩的红色,跟多年前第一次在球馆见时并无二致。他抬手捏住消瘦的面庞,压抑着妒忌和醋意,“他每周都陪你去球馆吧……高三什么都不懂吗?嗯?小维,你还记得你高三的时候在做什么?”
曹维脸色骤变。
“忘性那么大了?还是我们的事情你一概不想提了?”
曹维怒视着他,没有任何动容。
张承端暗自绝望地回忆着过去一幕幕的温存,面上却冷冷地对着曹维,说出不留余地的话,“我记得你高三的时候已经被我压在身下了呢。”
“你特么闭嘴!”曹维嘶吼着,一记毫无保留的重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