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迷的东,即使痛昏了,脸上犹然挂着得意嘲弄的笑,是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还是得意於自己仍要被他气得莫可奈何?!
「...啊...」齐格终是忍不住,对着天际嘶喊出声。
闭着眼仍能清楚感觉到身边有人凝视,是齐格吧! 东心里不由冷笑,把人弄伤弄死了再来忏悔一番就没事了?!不愧是豪门出身的骄纵大少爷,不过自己可没这么好气度。
当下眼也不张,清清冷冷说出:「齐格,你来看我死了没吗?!莫忘了我对你的唯一要求,死后将我交给锦。」
这话存心是要激怒齐格,不料半响不见声息,不但没有预料中的暴怒冲击,落在脸上反而是极之熟悉的轻柔爱抚。
「我才不要一具冰冷的尸体,我要任性、霸道、不听话、爱钻牛角尖、喜欢胡思乱想、让人放心不下...的你。」
随着话声落在自己颊上的是...泪!
这温暖的气息、温柔的抚触...倏然张开眼,撞进的是深如泓潭的瞳,溢满了关怀和...止不住的爱怜...
不是梦?!缓缓弧起唇瓣,噙着笑轻声喊道:「锦...」
「又任性了!」锦又怜又惜的看着比前二日还肿的手脚,不禁埋怨:「为什么故意激怒齐格?!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嘻嘻...谁知他脾气忒差,二句话就生气了,哪怪得了我。」东回得不甚在乎,甚至有几分得意。
「他脾气差,你脾气就好了吗?!」轻戮了东的额头,轻声埋怨:「爱撩拨人的恶劣性子就是改不掉,你道每个人都像我或罗lun斯一样纵着你无法无天吗?!」
「你又何时纵着我了?!」东半嘟着嘴,半撒娇说道:「现在我都快痛死了,也不见你心疼几句,只一个劲儿的责怪我。」
「痛也是你自己找的,活该!」话虽这么说,看着伤口的眼里却流露太多不舍。
东怕锦看了难过,要抽手却是半分力气也没有,只得笑道:「也没这么疼,刚才是骗你的,谁知你也不上当。」
无奈摇摇头,锦又爱又怜的说道:「你要这么好声好语的对齐格说几句好话,还用受这种罪吗?!」
「我只对我喜欢的人说好话,对他又有什么好话可!」东瞅着锦,似笑非笑的神情衬着刚醒来的慵懒,极是引人心动。
「愈来愈懂得哄我开心了!」俯下身亲亲东的额头,锦轻轻拨弄着东的发,柔声劝道:「我知道你向来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性子,但拿自己的身体跟他赌气值得吗! 也不想想自己有那个本钱吗?!」说到最后,莹润的眼里竟闪着点异样的光芒。
没注意到锦的不同,东兀自笑道:「嘿,无本生意,更加有赚没赔。」
见到东太过虚弱的模样,锦原本就有不好的预感,这句话更是击溃他心中防线,恐惧、惊怕一发不可收拾,倏然捧住东的脸,颤着声说道:「我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里面有心没有?!你的生意当真无本吗?!那我又算什么?!你若真把我放在心上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任人伤害你?!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跟我开这种玩笑?!」
没法再坦然对着锦责难却明显带着惊惧的眼眸,东垂下眼,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生死之事锦莫要看得太重!」
「你这话什么意思?!」锦不由急了起来,扳着东的脸硬是要他看着自己。
淡淡笑了笑:「我...怕是撑不了好久了。」
东的表情淡然却难掩些许担忧。多次游走生死边缘,东於生死一事早已堪破,担心的却是锦。纵然无法得知当年他失踪时,锦有多伤心苦痛,但现在锦小心异异护着、捧着他的样子,也能叫他深深体会如果失去他,锦的世界只怕也要崩落。刻意放淡了表情,只希望能少伤害锦半分。
但怎么可能?!轻轻一句话砸得锦几乎魂飞魄散,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努力装出一抹笑:「又胡说什么了!」
越过了笑,东自那微颤的声线听出锦的强烈不安,不舍...犹如锦不舍他一般,心口泛出的酸一下压过身体的疼痛,晶莹的泪尚未成型,便让锦给轻轻吮了去。
东挣扎着想抚慰眼前的人,勉力举起的手却无论如何也碰触不到。知道东的意图,锦轻轻握了他的手放在自己颊边摩挲。
一会儿东才幽幽说道:「爷爷、妈妈有诺雷照顾,诺雷和罗lun斯也终於在一起了,我唯一担心的只是你,还好,你有小广,时间久了...」
阻断东的话,锦低声喊道:「谁准你用交代遗言的口气来说话了?!不准你再不负责任的离开我。我不准,你欠我的...」
怕是还不清了...,东在心里低低喟叹,脸上却仍是笑意盈盈:「我可没对你怎样,能负什么责?!」
知道东是怕自己难过,刻意岔了话去,锦也压下心中忧虑,强装笑意:「睡也睡了,该做的事都做尽了,还说没怎样! 你不负责谁能负责?!」
料不到锦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东的脸一下红如三月绯樱,瞅着锦吃吃笑道:「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