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皇大人垂青,倒是他的福气。”
“婚期远在两百年之後,我只是希望他在这两百年里,能够和红绡有些来往。”炽翼仰首望著天际:“虽然是为两族的盟约而有的婚姻,但我还是希望太渊能和红绡两情相悦,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什麽遗憾了。”
“也是。”奇练收起令牌:“若是皆大欢喜,也是一桩美事。”
炽翼点了点头,转身飞上了火凤。
“恭送赤皇大人!”水族的众人退下了平台,朝他弯腰行礼。
炽翼手一扬,巨大的火凤陆续挥翅升上了天空,朝南方飞去。
×××
太渊背倚著柱子,微仰著头,坐在回廊的栏杆上。
在他的视线里,一列火红的队伍正往远处飞去。
他走了……从那天以後,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他走了……那天之後,他连再见我一面都不肯……”
太渊心跳一停,看向回廊尽头的转角。
“帝後,您就别多想了。”依妍带著无奈的声音在说:“您和赤皇大人身份悬殊,私下会面绝对不行。赤皇大人也是为了您的立场著想……”
“我不要!谁要他为我的立场著想了!”太渊第一次知道他不论何时都雍容端庄的母亲,也会用这种怨恨的语调说话:“他根本就是不在乎我,要是他在乎我,当年就不会这麽狠心抛下我一走了之!他什麽人都不在乎!在他的心里,只有他的身份,只有他的大局!”
“帝後……”依妍想要劝她,却又知道她什麽也听不进去,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炽翼……你难道真的忘了当年……”
太渊站在转角的这头,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中。
母後和赤皇……果真是有著一段旧情的……
难道说……赤皇就是为了这个,才对自己这麽特别?
不错!这很奇怪!他向来谁也不放在眼里,为什麽会对毫不出众的自己如此偏爱?
他根本就是为了母後!他根本就是忘不了和母後的那段过去!
他……一直喊著母後的名字……
用他的声音喊著……
想到这里,眼前出现了那夜赤皇目光迷离,神思恍惚的模样。
手握成拳,一阵收紧。
尖锐的缺口刺进了他的手心,鲜血滴落在天青色的衣衫上,那是一块碎裂的火红玉饰……
两百年後──
南天 栖梧城
“红绡。”炽翼站在宫墙上,喊住了贴著墙边匆匆走著的妹妹。
“啊!”红绡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身红衣的赤皇,脸色开始发白。
“又去不周山了?”炽翼低头看著她,面无表情地问。
“皇兄……我……我只是……”
“你不用多说了。”炽翼脚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面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许再去不周山。你好像也答应过我的,是不是?”
“皇兄!”红绡朝他跪了下去:“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可是翔离他一个人……”
“闭嘴!”炽翼皱起了眉,厉声说道:“不许再提起这个名字!”
“是……”被他这麽一骂,红绡瑟缩了一下,眼睛都红了。
“红绡。”看见她这个样子,炽翼又觉得有些不忍:“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我把他关在不周山,完全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这件事要是被父皇知道,我可再也没有办法救他第二次了!”
“我明白皇兄的苦心。”红绡强忍住了眼泪:“要不是皇兄瞒著父皇救了翔离,他也许早就死了。”
“我不是要你感激我,我只是要你答应我,从今往後,你再也不会偷偷跑去不周山。”炽翼弯腰捡起了她先前摔落的食盒,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你要是真为他好,最好彻底把这件事忘掉。他在幼年时就已夭折了,你明不明白?”
“是……红绡明白了……”红绡接过食盒,黯然地说道:“我再也不会去看翔离……还请皇兄不要怪罪……”
“算了!我也知道你和他血脉相连,难免感情用事。”炽翼呼了口气:“不能再有下次了。”
“是!”红绡垂著头,沮丧地应了。
“你回去吧!”可就在红绡转身的时候,他又说:“等一下。”
红绡疑惑地看著他。
“你的脚怎麽了?”炽翼看著她方才站著的地方,那里有一些红色的血渍。
她穿著红色的裙子,也看不清是怎麽了。
“没什麽!”红绡直觉地拉了拉裙摆,把脚藏了进去。
炽翼招呼也不打,伸手拉高了她的裙子,吓得她低叫了一声。
“怎麽回事?”炽翼看著她被鲜血染shi的鞋袜:“怎麽弄伤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洞外的界阵。”红绡紧张地说:“不过,我绝对没有像那次一样弄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