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贺生!不顾你亲身儿子死活,要不是雌父提前赶回来带我看大夫,我他妈的就烧成傻子了!”
梁安转身就走,只感觉身体里充满悲戚,倔强向前,跟随身体下意识动作回到卧室。
身后,修齐岸的呵止声犹在回档:“修平!你怎么就不识好歹!给我回来!”
关上房门,声音被截断,倔强从梁安身上一下子退出去,酸涩、伤感涌上来,眼泪跟着涌出眼眶。
这是属于修平的眼泪。
在面对修平雄父的时候,梁安能短暂感受到修平的存在。
修平的灵魂依然在这副身体中,只是不知何种原因让他主动退缩在身体角落,因此梁安现在才能Cao纵这个身体。隐隐中,修平对他Cao纵身体这件事带了善意与感谢。
梁安的头脑混混沌沌,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修平的一生,但还没来得及看完,他就因疲惫昏睡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天已过午,阳光透过玻璃懒懒地瞧着他。
梁安伸展四肢,抻个懒腰,关节噼啪直响。
就因为和雄父吵架,就哭到睡着,对梁安称得上是件丢脸的事,他选择性无视了这个事实,手臂枕在脑后。
他心思还在回想睡前那些朦胧感受,在睡梦里走马观花看过修平的一生,但是他醒来,脑海却如打水竹篮,空空如也。
他看到了修平的一生,却又忘记了。他还感受到来自修平的感谢和善意。
明明是他梁安占据了修平的身体,可是他为什么又对他表达感谢?
逻辑上说不通,道义上也说不通。
梁安摇摇头,决定还是不去想了。自从他进入到这具身体,就隐隐感觉到,他的到来只是暂时的,时间到了自然会回到原本属于他的身体中去。
又因为他知道,照顾他的管家叔叔一定会妥善安置好他的身体,这才会使得他能够在这里安然度日。
权当作是休假。梁安这样跟自己说。
修平在主家的卧室风格走性冷淡风,色彩以黑白灰为主,边角细节是泛着金属冷光的装饰。全然不同于修平住所的暖色系风格,虽然梁安看不上修平只挑贵重奢华家具的习惯,但也不得不承认,相比修家主宅的硬汉风格,他还是更喜欢修平家的温馨柔和风格。
门突然被敲响,声音很轻。
梁安没有答话,随即门把手被人拧开,走进来一个亚雌,他个头娇小,穿着雍容,打扮Jing致,浓黑如云的秀发间却掺杂了星星点点的花白。
虫族人的衰老都先从头发开始,眼前这个亚雌已经上了年纪。
亚雌看见醒来的梁安,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我寻思你就该醒了。”
说着,坐到梁安床边,手抚上梁安的头,“我听人说你一回来就又和你雄父吵架了,现在怎么样,好点没?”
梁安头一歪,躲开他的手,目光瞥向窗外的蓝天白云。
亚雌早已习惯儿子这种反应,只当他还在生他雄父的气,不甚在意,“你雄父再怎么着也是你父亲,他就是嘴笨了点,人还是挺好的。我上个月刚和他说起咱们这新开了个兴趣班,你雄父二话没说就给我报了名。你每次管我要钱,我不还是得从你雄父那里拿?要五十给一百,要五百给一千,他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怎么就和他过不去?”
梁安依旧不理他,亚雌见说不动儿子,只得叹了口气,“你和你爸一样倔脾气,人都说父子没有隔夜的仇,怎么你们父子俩偏偏就是冤家?”
“修平,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再怎么说你,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好好想想。”
亚雌说完,感慨儿子就是顽固不化,起身离开卧室。
当门关上那一刹那,梁安直视阳光太久了,晃到眼睛不舒服。
他起身去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角通红。
室内温度突然使他燥热难耐,玻璃窗外的阳光也格外刺眼。
梁安一把推开窗,冷空气像闻着rou味的饿狼,一窝蜂地挤进卧室来。
脸上尚未擦干的皮肤受到刺激,急速收缩,脸上血色很快退下去。
修平双亲的话语听在耳中就格外刺耳,也让属于修平的身体格外不舒服。
很冷,寒冷无孔不入。但他又觉得燥热,烦躁,很想呕吐。
梁安从来没有从双亲那里感受到这样的窒闷感。他的生身雌父是军雌,是雄父自小定亲的雌侍。
年幼时,由于雄父的忽视,他一直由雌父带到四岁,之后雌父死在战场上,他开始胆怯怕人,雄父和他在蓝星上的旧相好,一个人类女性,也就是云姨复合。
他被雄父带到蓝星,和云姨、云姨的儿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云行一起生活。
这样奇异的家庭组合并未使他反感,反而由于他们全心全意的接纳,他很快就走出了蜷缩的蜗牛壳。又因为家庭成员中平等、互相尊重,他也没遇到过不顺心的事。就算是在他十二岁那年,雄父和云姨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