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能接着,若是不惩罚,那他也就站起来该干嘛干嘛。
然而,现在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他的心也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间商场人来来往往,索亚跪下的地方正在过道中心。雄虫们处罚雌侍时完全按照心情,还不像处罚雌君,总还要估计着一点正君的颜面。
对雌侍当众处罚并不少见,围观者对这类事情也喜闻乐见,这种事情就像家常便饭一样,算是个值得分享给亲朋好友惊讶抱怨一下的小话题。
能进入这家商场的人,都颇有经济实力,也更羞涩要脸面一点。
开始时,围观者们还不敢光明正大地打量,都是从眼角窥上一眼,或是刻意地走过去又折回来,就为了多看一眼处罚的雌侍。
有的人心里还有点隐秘的快慰,就算你长相貌美如花,不还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
逐渐地,有的人不再走动,站在一旁抱肩膀作出围观架势,还有的好事者甚至打开了终端开启拍照功能,等待看雄虫对雌侍的判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索亚的身体开始颤抖,纵然他低着头,也能感受到来自周围那些不善的目光。
梁安手腕上的终端震动,倒计时十五分钟结束,他撸下袖子,终于开口说话:
“够了?”
索亚猛地抬头,他终于等来了雄主的回复。
围观人们也来了Jing神,左顾右盼地交换眼神,欣慰终于有好戏看了。
索亚感受到他已经成为那些围观者的中心,一股前所未有地惧怕突然浮上心头。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以如此狼狈、如此难堪的姿态,成为众人的围观中心。除了惧怕,还有冰冷。彻骨的寒意从他们的目光中传来,把他全身上下冻成了冰。
梁安蹲下身,抱起装衣服的纸袋,看向索亚的眼睛,“跪够了就起来,我们还要回去。”
索亚突然仿佛被这一句话拯救了,他连忙站起身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跟在雄主身后。
他来不及思索自己还没受罚就站起身是否又触犯了什么错误,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避开那群人火一样热烈焦灼的眼光。
梁安突然站定了,一只手抱着大纸袋,靠近索亚这边的手插在衣兜里,他目视前方,尽量让语气不要太刻意,“你的手呢?”
索亚看了看双手,空空如也,又看到雄主怀里的东西,他的四肢还在打颤,但还是向雄主伸过去要抱走衣服。
梁安微微一侧身,避开他的手,再次提醒道,“你的手应该放在哪儿?”
索亚不明所以,再次要抱纸袋。
梁安有点恨铁不成钢,硬邦邦地说:“抱住我的手!”
索亚恍然大悟,就像他们进来时一样,紧紧抱住雄虫的手臂。
梁安嘴角悄悄扬起。
他们继续前行,将那群失望、愤懑、不满的围观者都丢在身后。
第6章 第六章 依偎
太阳自云边露出来,阳光洒向大地,来往行人身后拖上了长长的影子。
梁安走在路上,旁边的索亚抱着他手臂,两人之间距离贴得不是很近,隔了两件大衣,梁安仿佛能感受到来自雌虫少年的体温。
但只是错觉。
零度以下的寒风足以吹散任何温暖,迎面扑来冷冷的风,脚底下踩的是刚还没来得及清扫的雪。
索亚很乖,沉默又安静,他的手自从抱住他的手臂,就再没有一点挪动,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都又轻又淡。
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跟在一言不发的家长身后头,满心是沉甸甸的愧疚。
梁安对这情景再熟悉不过。他年少时没少惹出祸端,气急败坏的家长们领他去找他雄父,他站在雄父跟前,乖得就像索亚现在一样,束手束脚,诚惶诚恐,低头认错。
然而,他雄父却把他拉到身边,温暖的大手拍拍幼年的他瘦小肩膀,蹲下身来,看着他的眼睛,引导他一句一句说出事情经过。
如果对方家长是个讲理的,雄父就会态度温和,与对方你一句我一句地把责任归揽到大人身上。
如果对方家长不讲理,雄父就像护崽子的狼一样,坚持称他的孩子从不主动惹是生非,一定是对方有错在先。
等回家路上,雄父会牵着他的手,跟他讲起别的趣事,逗他开心。
起初,梁安以为每个家长都像雄父一样,后来才知道他的雄父太过特别。
不曾与他说长篇大论的教育话题,不曾对他有体罚,甚至将没教育好孩子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最重要的是,雄父对他说的话全然相信、从不怀疑。
可谓是溺爱非常。
然而,自从他那对同父异夫的双胞胎弟弟出生以后,他和雄父的联系就大为减少,他也习惯了情感上不再依赖雄父。
如果这一场穿越是前几年,他肯定在第一时间联系雄父。
身边的索亚,就像他记忆里犯了错误等待惩罚到了年幼的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