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签合同开发布会，谁知道他会突然反悔！”那边的制片人也心情不佳，“多亏他，我们在网上被喷成什么样了？”
“可，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次机会……“唐桔觉得腿发软，心里一阵悲凉，“我能拿出来的都给了，他怎么能不来呢？”
她无数次幻想过能再次在摄影机面前和连暮安对戏，那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她，为此就算在老男人身下她也没有怨言。她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可为什么总是隔了一段距离呢？
他演什么，我就演什么好了。
她突然想到。
而制作人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冷冷道：“连暮安没签约也有这个咖位反悔，你还是好好定下心来准备，王总把你推荐来，你可别辜负了他。“
“……”
唐桔一片心如死灰的苦涩。
在去见陈导的路上，连暮安窝在后座上看剧本。他把电子版打印出来，才几天的功夫纸都起毛边了，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备注。他大致能背下来了，但在很多地方都无法完全理解主角杨笑的情感。
徐然随口闲聊道：“今天你哥怎么没去上班？”
“他是老板，想不去就不去呗。”连暮安心不在焉道
“他不是那样的人吧？刚才在你家看到他好像很累的样子，生病了？”
这似乎让连暮安想到了什么，剧本后面的嘴角翘了起来，“没生病。你那么关心他干嘛？”
“我不应该适当关心一下吗？”徐然想扯到下一个话题，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表情塌了下来，“你是不是又不理唐桔了？”
“我拉黑了，怎么了？”
“你也太……唉，以后还可能要合作的，关系搞那么僵干嘛？你不理她，她就打给我，为我着想一下行不？”
“你的工作不就是为了替我挡掉sao扰吗？”
徐然把手机扔给他，“我开车，有什么话你自己说。”
连暮安二话不说挂断。
“哎你！”徐然差点踩下油门，“我和她经纪人有点交情的，你这样我不好做人！”
连暮安充耳不闻。
然后第二通打来，第三通，第四通……
“啧！”连暮安忍无可忍，接了起来，“你想干嘛？”
“嗯？暮，暮安，是你吗？”唐桔的声音中透着欣喜的颤抖。
连暮安只觉得一阵烦躁，“没什么事我挂了，别再费尽心思联系我。”
“等等别挂！”唐桔急切道，“我有事想问你。”
“赶紧问。”
“为什么……不演了？”
连暮安翻了个白眼，“我做什么要向你报备理由？”
“因为我在吗？我不会再拉着你营销了，真的……”
“别自以为是了。”连暮安不屑道，“你有什么立场影响我的决定？”
“……”唐桔像是强挤出来的声音，“你说话怎么老是那么伤人啊？我可是女生呢……”
“说完了吗？我挂了再见。”连暮安挂断的动作立刻果断。
徐然叹息着摇头，“她到底喜欢你哪点？还是说有受虐倾向？”
“鬼知道。”
和陈导阔别多年才见面，他的头发已有斑白，但岁月的沉淀让他增添了历尽千帆的沧桑。
“这些年我一直都没再拍电影，总觉得拍出东西不像样，没感觉，出去走了很多地方，然后就遇上了她。”陈正笑着看向和他同来的中年女性。
“我是默然深处的编剧，叫简鸢。”中年女性说，“我的侄子三年前去世了，因为抑郁症。一个特别开朗可爱的孩子，很突然就走了，谁也想不到。我非常难过，剧本的灵感雏形就是在那时产生的。我想写一部关于抑郁症的边缘人的生活，让更多人了解这种病，让那些处于孤独迷茫的患者能及时寻求到帮助。剧本你大概也看了，挺压抑的其实，阿正能找到你来演我很意外……”
连暮安的神情很凝重，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看上去像是在走神。
简鸢以为他没办法理解这样沉重的剧情和情感，心里有些失望，虽然她承认这位俊美的明星有着与外貌相匹敌的演技，但人生轨迹偏差太远，他怎么能感受那种黑暗的生活呢。
“我们已经做好了票房赤字的打算，如果你在意这方面的话，可以选择拒绝，我们会找到更合适的演员。”简鸢说。
“我为什么要拒绝？现在就签合同。”连暮安抬起头，“我很想演莫然，也绝对能够演好。”
陈正笑了起来，“这小子还是没变，和小时候一样一股猖狂劲儿，像他妈妈。”
徐然开口：“请问陈导，电影的成本是多少？”
说起这个，陈正露出了点窘迫，“说实话，这题材在国内没市场，投资公司都不考虑，现在只有几家公益性质的抑郁治疗中心投了点钱，再加上我的家底，大概能有百来万吧。”
百来万，连暮安出道以来就没碰上过这个价的，但他倒是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