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冷就好,你的衣服在我那里,等一会儿还要去检查,再拍个全身的片子,看一下肋骨。”
“我刚刚都听见了。”宋忱抿了一口水,觉得很甜,“你和攸宁说的。”他已经明白,钟晚早就知道了那件事。
“哦……那我就直说了。”后者仿佛没有理解宋忱的隐含义,“肋骨以前受过伤,不过没有开裂,所以用不着截掉,是好消息。”
宋忱翻了个白眼,“我问的不是这个!黑红相间的机车,皮夹克和同款头盔……那个时候我被彭家的人抓走,来的人……也是你吧?”
不可能有身形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话说回来,怎么今天才发现呢?是时间隔得太遥远,还是他离得太近?
真的太近了,钟晚的手臂支着床边,一副很疲惫的模样。天还没亮,但看时间,已经是清晨了。
纪攸宁识趣地打了个呵欠,决定不当电灯泡了,“老板,钟大哥,我撑不住了,回去休息。”
“把车钥匙留下吧,你开我的机车回去,不然我没法带老板了。”钟晚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微笑,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钥匙。
直到纪攸宁的脚步声从门外消失,宋忱才觉得可以开始成年人之间的谈话,于是严肃开口:“我……不会是什么都没穿就被你扛到医院的吧?”
钟晚缓缓点头。
“靠,就知道尹尚秋那小子想活活冻死我!”宋忱差点把杯子摔了。
输ye的那只手晃了晃,钟晚看得一阵紧张,生怕他针头刺破血管。
“不是,我找到你的时候还穿着,但是在车上粗略检查了一下,才脱掉的。”拧起眉头,钟晚心里叹息,果然,那时候昏昏沉沉的老板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
“什么都没穿,那样会被当成变态吧!”两个人似乎都会被误解啊……
宋忱还是相当注意自己形象的。
钟晚摇头,“你不是还穿着袜子吗?”
“那样更容易被当成变态啊!”宋忱抓狂,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冲淡了凄惨的脸色,发现钟晚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他的眼神瞬间凌厉,“你为彭家的做事?还是为他的对手?”
东拉西扯的闲聊,只为了问出这一句。
恐怕当事人都没有这么清楚从前的事,他换了个城市继续生活才认识钟晚,如果对方是后来自己调查的,不会了解的这么深刻。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知道内情的人向他泄密,或者就是从前的当事人说的。
如果是彭家的人……恐怕宋忱现在不会好好地躺在单人病房里,躺太平间更有可能。所以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他为别人做事,想要从自己这里拿到足以搞垮彭家的证据,于是接近自己。
“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保证那是错误的。”钟晚看了他一会儿,了然地笑起来,“老板,既然警惕心这么重,那么当初干嘛招我进来?”
“不是早就说了,你开的价钱最低……”宋忱懒洋洋应着。
一直都不温不火的钟晚,突然执着了很多,不放弃地上身前倾,“我告诉你全部底细,你把昨天最后说的话重复一遍,怎么样?”
“成交。”宋忱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事实上,他只记得那时候钟晚的衣服,后来无意识说了什么根本都忘干净了……到底说了什么呢?
想起来了!
“那啥……”他当时以为自己肯定活不下去,也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几乎是以交代后事的心态把那句话说出来的。
真是挺可惜的,从酒吧出来的那天晚上,我本来想……跟你告白来着。
钟晚没有给他犹豫地机会,“我接受。”
一个很轻很轻的拥抱,手臂伸出来,小心地环住宋忱,没有碰到输ye管。钟晚半是叹息地开口,“我是为了你来的,从魔都到这里,一路追过来。”
“是……吗?”宋忱身体僵硬。
钟晚衣襟上的味道很好闻,这样的语气又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我不为谁做事,接近你也不为了钱,家里的生意完全和彭家不沾边,你可以相信我,工资少给一点也没关系,一份不给也没关系。我认识你,要比你认识我的时间长了很多……”
不要钱?真是个好恋人!
宋忱眼睛一亮,不打算推开他的手臂,“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那年你还在当律师,帮人打官司,让我家赔了二百多万……”钟晚实在不忍心说出那场初遇。
一上来就这么大手笔,他看中的果然不是凡人!
而宋忱向来是个记性很好的家伙,转了转脑子就想到了什么,“做it的钟家,版权纠纷官司,你是……”
“公司是我大哥在打理,我平常主要的任务是游手好闲,呃,也负责公司的网络安全……”钟晚惴惴不安地解释,偷眼看他。
宋忱从前是上进的学霸,而自己却从来没什么野心,又因为过得太闲适,所以总是无所事事。
知道宋忱这个名字,就是自家的官司开庭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