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过,不过去的地方不是瑞丽而是大理,当地“风花雪月”四景曾给他留下过极为深刻的印象,连带着便下意识地认为整个云南都是如大理一样的娴雅安静,不过瑞丽显然要比他预想中的热闹得多,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刚好错过的来瑞丽旅游的最佳时间,正赶上炎热chaoshi的雨季,早晨还是晴天朗日,到了傍晚天色就暗了下来,一入夜便落下了瓢泼大雨。
他们住的是当地的青年旅社,不少过来旅游的小年轻都正拿着手机拍摄雨夜用以抒发内心情感,乐正鲤刚给乐正妈妈发了短信说自己到瑞丽了,回头瞧见一楼大堂里不少人都在拍照,他看了片刻,便笑着把手机调到拍照模式,对准了坐在窗户边的殷冉遗。
后者正低头望着桌面的一杯冷饮发呆,但对于外界环境的敏感让殷冉遗立刻抬起了头往乐正鲤的方向看了过来,乐正鲤便举着手机慢慢往他的方向走过去,期间镜头一直对准男人的脸庞没有移开过,殷冉遗的目光纵容又温暖,乐正鲤透过镜头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笑开,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吻了一下就将手机锁屏丢到了包里,朝着殷冉遗扬了扬下巴,“走了,坐这儿招蜂引蝶的干嘛呢。”
殷冉遗面目本就俊朗,又是身高腿长的,坐在窗户边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不过全被他无视了,此刻听乐正鲤这么说,便端起面前的纸杯走了过去,递到乐正鲤手边。
乐正鲤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幸好刚过了旅游旺季,不然还得跟人合住,到时候挺不方便的。”
殷冉遗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乐正鲤的嘴唇上,刚染了几点水珠的唇瓣润泽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咬上一口。
乐正鲤哭笑不得地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看哪儿你。”收手的时候没留意,手肘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正往楼下走的人肩膀,这一下像是撞在了硬铁之上,胳膊肘一阵阵地发麻,他心中叫疼一声,不过到底是自己撞了别人,连忙道:“抱歉抱歉,我没留心。”
那人带着个渔夫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削尖的下巴,在楼梯间灯光的映照下,那皮肤苍白得有些过分。
他微微扬起下巴似乎是在打量着乐正鲤,也不说话就那么靠着墙站着,乐正鲤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看了殷冉遗一眼,做了个口型道“撞傻了”?
殷冉遗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片刻,摇了摇头,那人却像是刚才被撞得懵了,此刻终于回神一样,连道:“没关系没关系。”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直往楼下而去了。
这人举止打扮均是十分怪异,乐正鲤直觉这人不像好人,便问殷冉遗道:“你刚才看出什么了?我怎么觉得那人奇奇怪怪的……说起来……”他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这才凑到殷冉遗耳边道:“那是个人吗?”
殷冉遗摇了摇头,“是个傀儡。”方才他看了一眼,那“人”罩在头上的渔夫帽不过是层障眼法,被帽檐遮挡住的上半边脸完全是一个连着几丝腐rou的骷髅,只怕被紧紧裹在衣服下面的身躯也是一具骷髅架子,这场景要是告诉乐正鲤,只怕这人非得犯恶心不可,因此便岔开话头问他:“手还疼不疼?”
乐正鲤苦着脸,“疼,那人手里裹铁了不成?这一下估计都撞红了。”
殷冉遗便绕到乐正鲤的右侧替他轻轻按揉了一下手肘,后者笑着躲了一下,道:“你动作这么温柔,我又觉得痒痒了。”
殷冉遗看他一眼,“不准躲。”说罢又将掌心贴在他手肘处轻轻打着转,“现在不揉,今晚更疼。”
两人一边轻声说着话一边往房间走去,下午节目组就已经商定好了行程,明天一大早直接去瑞丽翡翠市场找联系好的拍摄对象,晚上只管好好养Jing蓄锐就是,所以这会儿倒是不必再开什么会,直接回去睡大觉就成。
回到房间脱下衣服一看,乐正鲤的手肘处果然是红了一片,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其他损伤,两人稍作洗漱便躺下休息了。
连着大半天都在赶路,无论身体或是Jing神都已经十分疲倦,乐正鲤倒在床铺上就不愿意动弹了,耳畔是窗外哗啦啦的雨声,这种十分单调的节奏听在耳中犹如催眠曲一般,乐正鲤只觉得上下眼皮如同被胶水给粘上了似的,使劲全力翻了个身朝着殷冉遗的方向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晚安”便沉沉睡了过去。
殷冉遗刚把窗帘拉上,回头就瞧见乐正鲤已然睡熟的脸庞,唇边浅浅荡开一抹笑意,他脱下身上披着的外套走过去也跟着躺上了床,此刻倒是对张九有了几分谢意,旅店是张九帮忙提前订的,初时他和乐正鲤对张九一脸“你们会感谢我”的表情不明所以,推门之后倒是立刻懂了——这是间大床房。
身畔传来熟悉的味道,犹在梦中的乐正鲤下意识地往殷冉遗的方向靠了过去,殷冉遗伸手关掉床头的小灯,将人抱在怀里与他一同睡了。
这一觉本该睡得十分香甜,乐正鲤在梦中却隐约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响动,初时还只模模糊糊听不分明,后来就渐渐清楚了,像是楼上有小孩儿在玩玻璃弹珠,圆滚滚的珠子坠地之后又弹起的声音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