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大减,胃口小了。”刘遂歌拉着母亲刘王氏坐下后,解释了她瘦下来的原由。
刘王氏还是心疼着。
倒底擦试了泪花后,没再哭泣了。
“你这孩子,一个在侍了这观中,更应该多多的爱惜自己。你这般不体恤了自个儿,你不是在挖了娘的心头rou吗?”
“你让娘在外面,哪能安生?”
刘王氏全是叹息。
这会儿,她真为女儿刘遂歌担忧着。这没胃口食了饭,再这般瘦下去,人的身子骨哪能受得了?
女儿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块rou,那般小儿,养她长大的。
特别是刘遂歌还是刘王氏的头一胎。
对于第一个孩子,父母总有了一种当初爹娘时的那种激动。对于第一个孩子,感情也是特殊着的。
“莫为女儿Cao心。”
“娘,那一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手握无上权柄,活得那般潇遥自在啊。女儿就是为了心头的那一口气,也会好好儿,活得长长久久。”
刘遂歌抿了唇,说了她心底的憎恶。
在这个道观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劳动,就是念了经文。
曾经的过往,曾经的繁华,惘然若失,犹如梦幻。午夜梦回时,刘遂歌醒来后,发现她的泪,shi了枕巾啊。
“遂歌,你这孩子怎么就放不下。”
刘王氏气恼的说道:“娘就盼着你,活得好好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你这般执着,是不是要气死为娘啊?”
刘王氏瞧着女儿,总感觉到这孩子的性子变得别扭了起来。记得往昔的女儿,那时候,少年时代的遂歌,不是这般样的。
那个知书达理,那个爱笑了,那个识趣儿的孩子,究竟哪儿去了?
“娘,原谅女儿一回。”
刘遂歌目光幽幽,她执起母亲刘王氏的手,说道:“在这等活人喘口气儿,就是活着的道观里。女儿没点念想的话,女儿怕撑不下去往后的漫长时光。”
落差之在。
犹如天堑。
曾经皇宫里的日子,多少的奢华。
这在皇家道观里的日子,就有多少的痛苦与难熬。
多少的女子,已经跟一根木头桩子一般样,完全的枯死了。
刘遂歌不愿意那样,所以,她为自己寻了执念。只有这般样,她能活得有Jing神劲儿。
“娘苦命的女儿……”
刘王氏这时候,哪会听不懂女儿话中的深意。她也是当了寡妇的,那些年里,若是有一双儿女,刘王氏真觉得跟夫君刘三老爷一起死了,还落一个清静。
寡妇的日子。
能熬了过来,刘王氏靠着的,就是守护了一双儿女的那一点念想。
只是……
刘王氏与女儿刘遂歌不同啊。刘王氏好歹有儿有女的,后半辈子总能逗了孙女孙儿的乐趣。
可女儿呢?
没结果,却在最美的时节,就注定要枯萎的花朵儿,让人怜惜,让人心疼。
“女儿不苦,这世道比女儿更苦的,亦是有的。”刘遂歌心中有仇恨,她倒是活得坚强。没有被打垮的迹象。颇是有一些,遇强则强,内里如钢的劲道。
母女二人又讲了许久的话。
刘王氏又讲了,她给女儿备的年节礼物。
刘遂歌就是给母亲刘王氏奉上了,她亲手逢制的里衣和鞋袜。她道:“女儿不能常侍奉娘的身边,这是女儿的一点心意。”
“这些料子,娘拿来是让你用的。你怎么全给娘做了东西?”
刘王氏更心疼女儿了。
那些好的料子,可是她专门拿来,让女儿做了穿在身,好舒坦些的。没曾想,女儿刘遂歌全是省下来,倒给她做了贴身的用品。
“在观中,大家都如此生活,女儿不用特例的。”
“娘抚育女儿,女儿才是愧疚,让娘如今还为女儿之事,多处的Cao心劳累。”刘遂歌是真正的愧疚,所以,她说话时,也是全然的一派真情流露。
“娘如今挺好的。”
刘王氏话这儿,还指了给女儿带来的礼物。专门的挑了一些出来。刘王氏说道:“这些东西,不是娘给你准备。是你弟弟、弟妹的心意。”
“弟弟?弟妹?”刘遂歌重复了一遍。
“三郎寻回来了,他还成婚了,如今膝下有了一双儿女。”刘王氏说这话时,语气里带上了笑意。
这等时候,刘王氏说起了最多的话头,还是她的一双孙女孙儿。
刘遂歌静静的听了,她母亲刘王氏的快乐。
在心中,刘遂歌也高兴着,弟弟三郎寻回来了。这般样的话,她不能侍奉了亲娘,有弟弟在外面代劳,总不会让亲娘老了还是落得孤寂一片。
只是……
越听下去,刘遂歌的眉头皱了起来。
“娘,您刚刚讲了,弟妹是萧荣娘?”